由山西總兵陳寧那兒發來一封書函,令鐵血城營地都蒙上了一層難以置信的喜氣。
陳寧主動寫函投誠,說願帶著山西八萬精兵,盡數投至步覃麾下,任憑調遣。
營裡的將領們都在說,如果陳寧這支軍隊為他們所用的話,那步家軍就是如虎添翼了。
步覃拿著這封書信,左看右看,總覺得放心不下:
“陳寧與朝廷並無瓜葛,此時投誠未免太過蹊蹺。”
魯副帥在之前韓峰他們帶回這個訊息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此時正好拿出來與大家說道:
“陳寧這個人雖然看起來跟朝廷無甚瓜葛,忠君愛國,可是,我在私下調查出了,他前幾年動用軍餉私購武器,朝廷一直想找他的晦氣,若是將他逼急了,他投誠我們也並不是難以解釋的事。”
步覃也聽過暗衛的這些彙報,聽魯副帥在會議上提出,不禁說道:
“陳寧當年私購武器的目的尚未查清,朝廷的確是在查他,可是也未必是證據確鑿的,我們決不可掉以輕心,引狼入室,此案壓下再議吧。”
步覃身為主帥,他既然說壓下再議,那其他人自然也不能有其他異議,魯副帥一臉可惜的問他,說道:
“那陳寧那裡如何回覆?”
步覃斂眸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函,沉吟片刻後,簡潔的說了兩個字:
“婉拒。”
最起碼在他徹底將陳寧調查完之前,他絕不能輕易的動用此人。
在這一片疑團密佈的時候,席雲芝迎來了在軍營中的第一個新年。
在臘月前她就已經準備好了,從年三十到大年初八,她都讓後廚多做了兩葷兩素,然後,每人發放一件禦寒棉衣,各賞兩袋果子,雖然沒有壓歲錢,但只是這些,就已經讓士兵們覺得很開心了,個個都在稱讚主帥夫人大方。
席雲芝坐在後院裡,懷裡抱著粉嘟嘟的宜安,小安吵著要給宜安喂肉吃,劉媽正在跟他講道理,新年期間,按照步覃的吩咐,宴請營裡各位將領過來團聚,大家酒過三旬,開始胡天海地的吹山海經。
席雲芝由著他們鬧去,便早早帶著宜安和小安去了後宅。
幾個探子突然出現,讓宴會的氣氛稍微冷卻。
探子帶回來一個重大的訊息:
“主帥,朝廷派兵抄了陳寧的家,皇上親自下旨,要將陳寧滿門抄斬。”
步覃蹙眉立起:“什麼?抄家?滿門抄斬?”
魯副帥醒了醒酒也走了過來,對步覃說道:“你看,我就說這個陳寧真是想反了朝廷的,如今家都被人抄了,還有假嗎?”
步覃深吸一口氣,讓腦子稍微冷靜了一番,對探子問道:“那他的家人呢?都被殺了嗎?”
探子盡職回報:“還沒有,只是家裡的家僕被盡數屠盡,陳寧因為事先得知了朝廷這一舉動,便暗中將他的家人全都送往外地,如今正被朝廷追捕中。”
魯副帥聽了之後,立刻急道:
“追捕?那還等什麼?咱們趕緊派兵相助吧,要過了這個村兒,可真就沒這個店兒了。等到陳寧揭竿而起,自成一路,那對咱們可沒什麼好處啊。”
步覃眉頭深鎖,魯副帥先聲奪人,不顧步覃反對,便去了營地安排人手,前往搭救陳寧。
兩日之後,魯平將狼狽的陳寧救回了營地,步覃在主帥帳中接見了他。
陳寧一見步覃,便就跪了下來,對他磕頭叫道:“步將軍大義,陳寧這條命是你們救得,今後便供將軍驅使,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轟!”
步覃讓他起來說話,讓人給他安排了一張太師椅,將深受重傷的他安置坐下,這才對他說道:
“陳總兵不必多禮,救你的人不是我步覃,是魯平魯副帥,你要謝便謝謝他罷。”
陳寧捂著手上的肩頭,有些迷茫的轉頭看了一眼魯平,只見後者立刻粗獷的對他揮了揮手,說道:
“嗨,用不著,大家都是受朝廷迫害的,談不上誰救的誰,不必客氣。”
陳寧忍著傷痛,對魯平抱拳致謝。
步覃看著他的傷處,不禁問道:“陳總兵是如何與朝廷結怨?使得朝廷在用兵之際,仍舊要將你抄家滅門?”
陳寧大大嘆了口氣:“唉,皇帝殘暴,我早有反心,實不相瞞,我早在兩年前就有了反叛之心,因此才會動用軍餉,向東瀛私購武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揭竿而起,將那昏君斬殺於我劍下。”
步覃靠在主帥椅中,好整以暇看著激憤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