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夜深,月如細鉤,月光淺淡晦暗,稍遠處的山路便隱在樹影裡完全看不清楚。她猛然站住,然後轉身向著他走去。
姜邵離亦止步,靜靜看著她走近。小米走到他身前,看也不看他地從他身邊走過,一路向著山上而行。她要去問許賤人季風的下落,即使季風真的被他殺了,她也要找到季風的屍體。
他跟在她身後,亦不開口問她回去做什麼——
劉伯聽到屋外步聲,出來檢視,見小米與姜邵離以及劉媽三人回來,訝然問道:“少爺?”同時向著小米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裡面場面血腥,可以讓瑜小姐入內看見嗎?
姜邵離輕而緩地點了一下頭。劉伯便把門口的路讓開了。
小米冷著臉進屋,見許賤人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左右兩臂都折斷了,以一種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她暗覺解恨,但緊接著她聞到了屋內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屎尿的臭味,這種味道讓她差一點吐出來,急忙轉身奔出了屋子,臉色煞白的吸著氣,好讓胸腹間翻騰的欲嘔的感覺平息下來。
姜邵離伸手輕撫她後背,小米卻往前走了半步讓開,劉媽上前扶住小米。姜邵離將舉在半空的手收回,低聲道:“還是走吧,剩下的事讓劉伯料理。”
小米深深吸了幾口林間清醒的空氣,感覺好受許多,她緩步回到小屋外:“劉伯,許賤人可還清醒?”
劉伯道:“回九小姐,他已經半昏。”
“劉伯,設法弄醒他,問他季風現在何處。”
劉伯領命入內,很快屋裡面響起了慘叫聲,也不知劉伯用了什麼手法讓那賤人痛醒,隨後低聲問他季風所在。
許賤人虛弱地哈哈笑了幾聲:“死,死了呀。”
小米在外面冷聲問道:“屍體呢?”
“丟在河裡了。”
“到底丟在了何處?”
“哪裡還會記得?”
小米恨恨道:“你若是說清楚地點,待我找到了他,可留你一命。不然我就讓你痛足十天十夜才死。”
“他已經死了。”
“不管他是死是活,我要找到他。”
許賤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問道:“九小姐我對你做了那些事之後,你當真會饒我?”
“會。”
許賤人低聲道:“你待他可真是不一般。”
小米默然,她又何必去解釋給這麼一個賤人聽,她和季風之間的情誼。“你說不說?”
“就在那驛站後面,往南穿過個小樹林就有條河,扔在河裡了。不過都過去兩天了,現在多半被水衝遠了”
小米匆匆下山,姜邵離陪著她走出一段後道:“季風或許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