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嘉禧帝揚聲答道:“很好!”
又輕輕吟誦道:“淡粉凝煙出浣紗,嫻枝玉蕾報春霞,疏離瀉影香綃骨,醉袖迎風寫歲華”
“呵呵,看來朕這次真的是白擔心了!”嘉禧帝心情愉悅的高聲笑道。
“皇上為何要擔心?”宇文昊用有些略帶嘲弄的口氣問著。
驀然轉過頭來,卻對上皇后雲紫薇一雙嬌媚的水眸,濃密的睫毛輕顫若蝶,水眸中波光盈盈,似欲馬上就要滴出水來,宇文昊不由心中一痛,似有一些塵封的往事在心中悄然萌芽復甦。
“昊,你帶我出去玩吧?”
“昊,你教我騎馬,好不好嘛?”
“昊,我跳舞給你看!”
“昊,我們來下棋,誰輸了,誰就當大馬讓人騎!”
“呵呵呵”
“昊,我喜歡你”
“昊,我去求姑母,讓她跟父皇說,把我賜婚給你,好吧?”
“昊,今生今世,紫薇都要跟你在一起,生生死死,永不分離!”
“昊,你開開宮門,讓我看一眼你!”
“昊,你別走”
撕心裂肺、肚腸寸斷、悲慘悽婉的哭音清晰的縈繞在耳邊迴盪著,彷彿就在昨天,卻又恍如隔世。
“嗯,哼,咳,咳!”
耳邊驀然傳來嘉禧帝的一連串咳嗽聲,打斷了宇文昊的思緒,而眼前那個在落英繽紛下飛舞的紫色窈窕身影也驀地散去,宇文昊定睛一看,眼前的雲紫薇端眉修鼻、雲髻嵯峨、儀態萬方、高貴雍容、華貴的鳳冠上的金步搖及鑽石明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金光灼灼的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的眼睛生痛。
宇文昊眼眸微微一眯,腦中驀時清明起來,唇角一勾間,幽潭般的深眸間波光瀲灩,卻是含笑望上嘉禧帝的眼睛,又嘲弄的問道:“是否因為這個跳舞的美女,乃是皇后娘娘的親妹妹,也就是雲大人的二千金—海棠郡主麼?”
坐在右側的雲天罡聽到他這嘲諷的語氣時,臉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片紅潮,卻是點了點頭,神情絲毫不變的含笑望著嘉禧帝和雲紫薇,在父親大人雖然含笑,卻又帶著警告意味的目光盯視下,雲紫薇面色一變,低下頭去。
卻聽見坐在身旁的嘉禧帝宇文博沉吟一會之後,即用親切溫和的語氣,戲謔的答道:“呵呵,正是啊,朕在這幾日裡,一直都在擔心,怕昊你會因為海棠比咱們年幼許多,她在你心目中的映象,就還停留在十年之前,她是個小磨人精,愛哭鬼,因而怕昊你會不喜歡她啊!”
“呵呵,皇上多慮了,海棠郡主天姿國色、豔名遠播,微臣對海棠郡主早已經是仰慕多日了!”當宇文昊用冰冷嘲諷的語調說出這番言不由衷的話時。
雲紫薇的全身一顫,抬起頭來,卻是用傷痛憂鬱的眼神,緊張的望著眼前這個臉戴恐怖駭人青銅面具,深邃的雙眸幽深似海,寒得彷彿見不到底的冷漠男人。
他,真的是當年她喜歡的那個性情溫和,容顏如玉的清朗少年嗎?
他,真的會真心喜愛海棠?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昊,海棠很快就要換好禮服出來了,待會朕就當眾為你倆賜婚”嘉禧帝龍心大悅,用歡快的語調答道。
聽到他們兄弟倆這幾句和諧的對話後,雲天罡一直緊提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而鄭立業卻是面色不鬱的輕哼了幾聲。
雲紫薇臉色大變,鄭湘玉卻是微微冷笑,抬起一杯酒,遙遙對著宇文昊,嬌聲敬道:“臣妾恭喜北陵王爺即將迎娶如花美眷!”
“謝謝貴妃娘娘!”宇文昊也抬起面前的玉杯,一飲而盡之後,眼望著紅紗籠罩的舞臺周圍升起了一股股輕煙,如薄霧般繚繞著鮮花環繞的舞臺。
接著舞臺周圍的紅紗飄動,卻並不飄起,仍舊遮住了舞臺的中央,但卻從舞臺內傳來一陣陣激越的琵琶樂曲聲,只聽樂曲錚錚,昂揚激越,卻是一曲《十面埋伏》,表現出的卻是將軍血戰韁場,兩軍決戰時,聲動天地,屋瓦若飛墜的壯烈悲歌,聽得在坐諸臣熱血沸騰。
就連坐在上首冷酷漠然的宇文昊,也驀然憶起了在他曾在北地冰川被一眾北厥部族的精兵圍追堵截半月之時的絕望與無助,青銅面具下的臉上也稍有動容。
激揚《十面埋伏》過後,接著琵琶曲調音將歇未歇之際,悠揚清脆的古箏聲又接了上去,古箏聲旋律婉轉悠揚,表達的是纏綿悱惻的相思之情,卻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