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在這樣繞樑不絕,幽怨、悽婉、纏綿的箏曲營造的悽婉氛圍之中,雲紫薇再也隱藏不住心事,偏過頭去後,淚如雨下,傷痛難耐中,驀然一塊金黃色的絲絹遞到了她的眼前,雲紫薇抬起淚眼,對上的是嘉禧帝淡漠深邃的眼眸,在她接過絹帕時,他的指腹悄悄劃過她的掌心,雲紫薇心中一顫,他卻淡淡的掃了一眼她後,唇角勾起一絲傷感諷刺的笑容。
雲紫薇心中愈發傷痛,暗想著今晚真不應該聽從太后娘娘的指示,前來出席這場令她既傷痛難言、又尷尬莫名的宴席,拿起絹帕悄然拭去了眼角殘留的淚痕。
雲紫薇微微抬起頭來,卻只覺得坐在下首那人冰冷的幽潭深眸中有一絲暖暖的光芒悄然地滑過,雲紫薇心中立時如沐春風般暖了起來。
只聽舞臺上的曲音又有所改變,從纏綿悱惻的《春江花月夜》,又變成了歡快的笛聲《鳳求凰》,而這次舞臺上的紅紗又悄然飄起,眾人才得稍稍窺得在舞臺之中表演之人的真貌,只見寬大的舞臺之上,人影幢幢,卻是左邊坐了六個手執琵琶的白衣美貌女子,右邊也是六個坐在古箏前彈奏的白衣美貌少女。
但她們此時都並未表演,而那美妙的笛聲又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就在眾人微微有些詫異之時,卻只見輕紗薄霧中,緩緩從舞臺中央升起一朵晶瑩剔透的白蓮花,而在白蓮花上,一個身著玉色織錦鸞紋錦繡花樣霓裳,外罩海棠紋輕紗羅衣、頭上鳳冠珠翠環繞、金光閃耀的絕色美女,只見她黛眉朱唇,明眸皓齒,冰肌玉骨、容顏如玉,纖纖素手執著一管潔白的玉笛,朱唇微啟下,歡快的旋律纏綿婉轉、勾人心魄。
嘉禧帝宇文博在見到那朵璀璨的白蓮花升起之後,俊朗的臉上馬上就掛滿了愉悅的笑意,笑著對宇文昊說道:“昊,你看,小棠兒現在的樣子,和她小的時侯一點都不同吧?”
宇文昊的腦中瞬時浮現了一個圓滾滾,胖嘟嘟的肥女娃的形像,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了一絲笑意,心道,想她小時候的那模樣和性情,倒是她身邊那個胖丫頭小蓮的品格,怪不得她會服小蓮那胖丫頭的管束了?
而云紫薇在見到升起的白蓮花上的雲海棠絕色的姿容後,心中越發惴惴不安,偷眼看了一眼坐在右側下首的宇文昊,卻只見他戴著恐怖猙獰青銅面具下的臉看不到任何表情,可一雙寒潭深眸中卻隱隱有一點點星光暗湧。
雲紫薇心中莫來由的一動,卻又有一絲酸澀溢滿心間,也許,讓海棠嫁給他,也算是替自己還了對他所欠下的愧疚之情吧?只是,當年那件事的陰影,不知是否能讓他和她
①摘自網路《海棠花》
海棠囚妾第一卷 風華篇 第十六章 海棠
雲紫薇心中莫來由的一動,卻又有一絲酸澀溢滿心間,也許,讓海棠嫁給他,也算是替自己還了對他所欠下的愧疚之情吧?只是,當年那件事的陰影,不知是否能讓他和她
抬眼只見舞臺上的那朵晶瑩剔透的白蓮花,竟然設計巧妙的從舞臺中央緩緩向著月華殿高高的主殿臺上飄移過來,而站在白蓮花上的雲海棠,一身玉色織錦鸞紋霓裳,淺紅色紗衣的衣袂隨風飄揚,鳳冠下披散的青絲也在微風的吹拂下,散發出陣陣如蘭沁香,而她如玉般的臉頰上紅暈微生,櫻口樊素,豔若桃李,頸項上裸露的肌膚柔膩似雪,手持玉笛,在白蓮花上清雅如玉,飄然若仙。
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①
嘉禧帝宇文博在晶瑩璀璨的白蓮花飄移之時,便已經念起了前朝詞人為洛江神女所做的一首《洛神賦》來讚美雲海棠。
而當白蓮花飄移到了月華殿主殿,雲海棠吹奏的笛聲已經停歇,而她即將起身下來之際,嘉禧帝更是失態的站起身來,以手拍案,大聲叫好!
“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而坐在嘉禧帝身旁的雲紫薇和鄭湘玉面上都有些尷尬難言,卻是雲天罡輕輕的哼了一聲之後,嘉禧帝左右一望,只見雲天罡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