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冰清離去的身影,明銳滿心不甘不願;胤祺黯然不語。只明軒在費神猜想,他的六弟和他的侄兒怎麼都那樣喜歡冰清,能同時得天衢一個明王和一個長孫殿下的愛慕,那該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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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和甄彧都以為胤澤是牽著冰清走的,只有冰清自己明白,寬廣的錦袖之下,胤澤是那樣用力的抓著她的手腕。
胤澤步子大,冰清跟不上,被拉到一株常青藤下,胤澤忽然轉過身,陡然站定,冰清不備,一頭撞進胤澤懷裡,胤澤嫌惡地推開冰清,拉下臉來向她道:“皇后就這麼喜歡給人投懷送抱嗎?”
冰清的身量只及胤澤下頦,胤澤離她這麼近說話時,聲音有如從頭頂而來。
冰清抬眼,看著胤澤的一雙美眸,那樣無辜:“陛下”
不知道該要怎麼向他解釋,似乎自己真的是失神了,她不是故意的,可是說了他會相信嗎?知道他不會相信,是故她便不說,默默地低了頭,靜靜地等著胤澤說。
胤澤一見冰清那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忍不住生氣。她在裝什麼無辜,扮什麼可憐,第一次進宮就被胤祺給親了,第二次回宮又被明銳親了,她真就這樣惹人喜愛的嗎?他還真想知道,是不是誰見了他的皇后都可以對她一親芳澤。
這樣不自愛的女子,她哪裡配得起天衢的皇后!
她怎麼一句話不說,難道她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自己錯了嗎?
胤澤伸手托起冰清的下頜,迫使她抬眼正視著他,冰清因他這突然的動作吃了一驚,惶恐中,纖長的睫毛很快的抬起來,那澄清如水,光亮如星的眼睛直直地對上胤澤幽深的眸子,胤澤看著她的眼睛,心上有片刻的柔軟,只下一瞬便就狠下心來:“皇后若是這樣耐不住寂寞,那鳳儀宮就大可不必再住了!”
冰清知道自己今日觸犯了他作為皇帝的威信,作為丈夫的尊嚴,他要生氣,也是應當了:“陛下,冰清,記下了。”
胤澤聽他的皇后在人後自稱為冰清,當下記起“冰清”該是皇后的名。
冰清?玉潔冰清嗎?
好俗的名字啊,難怪他老記不住!
胤澤再不想多說一句,一甩袖,憤憤離去。
只留了冰清獨自立在原地,注視著胤澤漸行漸遠的背影,俄而,若有所失的迴轉身,向鳳儀宮徐步走去
果然是太傅!
披著柔毛的細嫩枝條,呈鏽色鱗片狀。
常青藤,葉色濃綠,花葉往往有許多不同的斑紋或斑塊,色彩鮮豔清晰;莖上有許多氣生根,容易吸附在岩石、牆壁和樹幹上生長,可作攀附或懸掛栽培,而眼前的這一株作柱狀攀援栽植,竟極富有立體感。
一身墨玉衣袍的太傅從青藤的一側緩緩轉出,目送著冰清清麗的背影,兀自一嘆,卻竟不知自己到底因何而嘆。
與此同時,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來:“嘖嘖,未若柳絮因風起,吹皺一池春水。”
東拼西湊的文句,連湊合的水準都不夠湊合。
調笑意味甚濃。
太傅聞言徐徐迴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鬚髮皆白的國公大人,淡淡啟口:“國公大人真有雅興,跑到這裡吟起詩來了,只是,牧庸不知這‘吹皺一池春水’,幹國公大人何事?”
國公呵呵一笑:“確是與老夫無干,只是老夫素聞太傅淡泊名利,不近女色,不想,也有懷春的時候。”
太傅唇角一勾:“食色,性也。牧庸也是肉體凡胎,自是逃不開七情六慾的。難道,國公大人不曾年輕過嗎?”
國公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炎鑄當然年輕過,只是炎鑄年輕的時候也不敢像太傅一樣打起皇后的主意來,真是說來慚愧啊。”
太傅一聽國公牽扯到皇后,當下嚴肅起來:“國公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向沉穩的太傅竟也會將不滿公然擺在臉上,看來還真是不簡單,國公一笑,心頭暢快:“太傅何必揣著明白當糊塗呢?難道睿王不是太傅讓人請來的嗎?太傅想要保護誰?”
很明顯的,為了保護皇后,讓睿王明軒來解圍是最合適不過的,沒有人比他伍牧庸更清楚,這當中的厲害關係。
牧庸不加否認,只反問道:“難道國公大人會想要去請太后嗎?”
不過分的說,讓太后當場撞見了這件事情,恐怕皇后冰清難逃一劫。
國公半眯了眼:“太傅想要保護的人,老夫自然要買賬的,只是太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