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皇后可要記住了,皇后春初嫁入皇家,若是逾秋還不見皇后有訊息,哀家必定廢后!”
胤澤事不關己,淡無表情;胤祺微微凝眉,是有些心疼了。
冰清臉兒一紅,低聲應道:“是,母后,冰清記下了。”
聶飛鳳看冰清一眼,淡然道:“那皇后就接著說。”
“是。”冰清續道:“‘七出’其三,淫,為其亂族也。”
聶飛鳳茶蓋一掀:“何為‘亂族’?”
冰清從容應答:“所謂‘亂族’,即玷汙了夫君家族血統的純正。”
聶飛鳳眸光微微一斂:“皇后可知天衢‘亂族’該處以何刑?”
冰清垂首:“回母后,冰清不知。”
“不知嗎?那哀家告訴你,天衢對膽敢‘亂族’之女,處以磔刑,皇后可知道磔刑是何刑罰嗎?”
“冰清,不知。”
聶飛鳳鳳眸一揚:“宮溟。”
宮溟往前走進一步:“臣在。”
“你給皇后娘娘好好說說這磔刑,說得好了,哀家有賞;說得不好,哀家第一個拿你用刑。”
宮溟一凜:“是,太后。”
轉向冰清一揖,“稟皇后娘娘,磔刑是碎磔之刑也,俗名‘剮罪’也,磔罪凌遲,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凌遲用刀割,有八刀、十六刀、三十二刀、六十四刀、一百二十八刀,甚至於有三千六百刀的,每一刀的割法都頗為講究,因此對劊子手的技藝有極高的要求。
磔刑的行刑方法,各代不同,天衢行此刑罰之時,皆是在法場立一根大木柱,綁縛犯人,劊子手用法刀,一片一片地剔受刑人的肉,先手足,次胸腹,後梟首。也有一寸一寸地將肉割盡,然後取出內臟,肢解屍體,剁碎骨頭。有的受刑人肉被割盡,還未斷氣,心仍在跳動,甚至於,還有視覺和聽覺。”
聽得冰清擰著眉兒,一時小臉煞白。
宮溟抬眼看她時也覺心間不忍,可礙著太后的威嚴又不得不說。
就怕人惦記
言畢,聶飛鳳一臉滿意:“皇后可是聽清楚了嗎?”
冰清努力平下心緒,點點頭:“回母后,冰清,聽清楚了。”
胤祺看著地上已經跪了一個清晨的人兒,心疼不已,若不是擔心太后難為她,他早便離開了,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作停留。
可是事實證明,他就是守在這裡卻也沒有能力保護她,一時,一顆心真個如煎如熬。
胤澤瞅著宮溟,不由好奇,這人不是他母后身邊所謂的太醫嗎,怎麼對天衢的刑罰了解得如此清楚。
果然是他母后身邊的人啊!
想來他的母后也挺會難為人的了。
這時,手執拂塵的郭公公進殿來報:“啟稟太后,奴才將太傅請來了。”
聶飛鳳擱下茶盞,端整儀容道:“宣。”
胤澤聽母后派人將太傅給請了來,一時弄不明白他的母后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只安坐一旁,靜觀其變。
不多時太傅伍牧庸就到了眼前:“臣伍牧庸參見太后,參見皇上,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聶飛鳳優雅抬手:“太傅免禮。”
“謝太后。”
聶飛鳳端莊一笑:“哀家今日宣太傅前來,是有一事欲交與太傅,還請太傅斷不要推辭。”
牧庸始終保持著低頭作揖的姿勢,恭敬道:“太后有事只管吩咐,牧庸自當全力效勞。”
聶飛鳳點頭:“哀家日理萬機,心力交瘁,可是偏偏皇后還不懂事,故而哀家打算將皇后交給太傅,從今晚後就由太傅好好調教皇后,讓哀家這個少不更事的侄女知道知道,該如何做為才配得起我天衢的賢德皇后。”
牧庸起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身鳳衣的人兒,不由得心頭一軟,在冰清身側一揖道:“臣伍牧庸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冰清因著頭頂傳來的雍容聲音,輕輕抬起頭來。
牧庸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冰清,那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令他萬分喜愛。
冰清初見牧庸,第一眼便就覺得牧庸面善,似是在哪裡見過一般,感到一種沒來由的親切,知道牧庸太傅的身份更是敬重不已,看他貴為皇上的老師卻還特意給自己行禮,一時受寵若驚,第一次說話顯得有些慌亂:“太傅多禮了,冰清不敢。”
牧庸看著冰清不動聲色地將左腿重心換到右腿之上,心下了然皇后當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