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嘆,“君出玉言當作準,如何捐琴負舊人?”
胤澤聽了,就懵了——“君出玉言當作準”,他懂,卻不知自己何時出過何言;“如何捐琴負舊人?”,他卻並不明白冰清何出此言。
什麼叫做“捐琴負舊人”呢?
胤澤費心思量,想起了自己當初夜訪向府,可說是聽琴卻也不是;
想起了“秋狩”回來的路上,他帶著冰清騎馬,卻伸手去牽向梅語的手,情濃之際,說了幾句蜜語甜言:
“深山秋雨,問柔情幾許?繾綣人萬里,君音我心繫。”
“只惟恐,煙花易冷,人事易分。屆時,‘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語兒要相信朕,相信朕對語兒是真心的,想朕一心一意都只有語兒一個,又怎肯語兒‘絃斷無人聽’!”
忽然間反應過來,原來,原來他的皇后記性這樣好的!
君出玉言當作準,如何捐琴負舊人?
什麼意思?
他的皇后可是在責怪他負心薄倖嗎?
他想解釋的,卻覺得蒼白無力,不知當從何說起:“冰兒”
連帶一起懲罰
胤澤想解釋,卻覺得蒼白無力,不知該要從何說起:“冰兒”
冰清淡淡啟口:“陛下,臣妾坐得有些久了,且容臣妾起身走走。”
說著,冰清輕輕挪開胤澤環住她身子的大手,徑自起身往中殿而去。
她當真就這樣想要逃離他嗎?
他難道就會這樣甘心被她挪出心門之外嗎?
他不,他當然不允許。
“冰兒!”
胤澤迅速起身,大步趕上冰清,長手一伸,從後面一把將她牢牢抱住,“皇后!朕知道皇后是在怪朕薄情,怪朕對向梅語薄情,可是,可是朕只有一顆心,滿滿的都只有一個皇后,朕對任何人也都不及朕對皇后愛的刻骨銘心。
遇見皇后之前,其實朕並不懂愛,朕也從不輕易深愛,便是對向梅語,也是一樣的。直到皇后出現以後,”
胤澤轉過冰清的身子,說得深情,“皇后出現以後,是皇后教會了朕什麼才是真正的愛。皇后讓朕愛上了皇后,可皇后卻不再愛朕了,皇后知不知道這對朕又有多少的殘忍?
朕只想愛皇后,只想陪皇后白頭到老,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
冰清心上一動,淚眼凝眸地喚了聲:“陛下”
胤澤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靜靜地等著她說下去。
可他尚未等到冰清續言,常汀忽而來報:“啟奏皇上,大將軍和榮親王都等在御書房求見皇上呢。”
凌風?胤祺?這兩個人什麼時候來不好,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胤澤心情不好,禁不住跟著生出一些煩躁的情緒來,卻也無可如何,只好扶了扶冰清的肩,同常汀一道前往御書房去。
==================================*冰*清*皇*後*============================================
御書房裡,胤澤坐在高高的御案之前,看著底下的凌風和胤祺,皆光著膀子,揹負著荊條,跪在地上向他請罪。
聽凌風坦言:“凌風有罪,若非凌風棄戈丟兵,擅自跑回天衢,定能夠及時趕去牢谷解救睿王,睿王若得凌風支援,斷不會有今日之禍,皇上也不至於損兵折將。凌風該死,求皇上懲處凌風。”
胤祺也說:“胤祺也有罪,胤祺主謀誆騙皇上,私為皇后虛設靈堂,謊稱皇后鳳駕仙去,罪在欺君,請皇上將胤祺同凌風一併處置。”
上座的胤澤,冷眼看著底下跪著的這兩個人,噤默許久。忽而,威嚴啟口:“你們兩個,一個目無軍紀,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堂而皇之地把朕的諭旨給駁了回來”
明日再官復原職
“你們兩個,一個目無軍紀,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堂而皇之地把朕的諭旨給駁了回來;
一個欺君罔上,一句‘我們家冰清說,悲莫大於傷心,哀莫大於心死;心已死,留人何用?’,就乾乾脆脆地把朕給打發了個乾淨。把朕騙得好苦!
當初,朕失了皇后,失了四叔,連太傅都離朕而去,朕都快成孤家寡人了,你們難道都不懂體諒朕分毫的嗎?欺君犯上,罪大惡極,你們兩個都該死!”
凌風、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