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圓滿了。”
阿里聽了,插嘴道,“她該感謝的人是你,索瑪裡真會搶功勞。”
“也算不上功勞,”林微微揮手,“不就是一聲謝嗎?無所謂的,反正我聽不懂。”
聞言,阿里轉頭看她,帶著一絲戲謔,“沒想到你還挺低調啊,善良的小聖母。”
好好一句表揚的話,怎麼到了他的嘴裡,就帶著一股子冷嘲熱諷?讓人聽得不舒服,還不如不說。
本來對這人就沒啥好印象,心中有氣也不想忍,她白去一眼,道,“善良是美德,聖母瑪利亞是聖人,接受人朝拜,謝謝你給予我這麼高的評價。又不是什麼大事,說穿了也就是幾個罐頭,我們不靠這個過日子。這麼簡單的一樁事,誰都有能力幫一把,就是有人願意,有人不願意。本來,願不願意都是個人自由,不過,自己不做還要去嘲笑別人,那就太可悲了點。”
被她一陣搶白,面子擱不下,阿里的臉色有點難看,乾笑幾聲,找個藉口開溜了。林微微轉頭,正好撞上舒爾茨的兩道深邃視線,從頭到尾,他都在一邊冷眼旁觀,半個字不說。
林微微哼了聲,“有些人就是那麼討厭,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希望別人也不做。要別人做了,就一頓嘲笑鄙視,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資格。”
舒爾茨似笑非笑地抱胸靠在牆上,不置可否。這目光幽深得像一汪大海,看得她怪不自在的,啪的一聲,將學生名單拍在他胸口,道,
“我和索瑪裡都只是借花獻佛,真實要感謝的人,是你。”
*
因為語言不通,大多數時候只是索瑪裡在上面講課,微微在下面當助教旁聽。當然,她偶爾也教數學和英語。在傳授知識的同時,她在學習當地的文化和語言。
每天起早貪黑,跟著裝甲隊一早去村莊,到傍晚再跟著他們一起回軍營,日子倒是過得有規律,就是清苦了一點,像個苦行僧。一日三餐吃得也簡單,只能保證墊飽肚子,別說大魚大肉,連新鮮的肉都吃不上。部隊裡的糧食儲備,多數都是從德國空運過來的罐子,味道屎,沒營養。這麼奔波了半個月,林微微不但人被曬黑了,連肚子上的肉肉都木有了,減肥都省了。
難得今天跟著舒爾茨提前回來,她一個人在食堂吃飯,拿刀切了幾下香腸,這灌裝的味道實在叫人食不下咽啊。正苦著臉,這時,背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嗓音,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
“怎麼,不對胃口?”
她回頭,看見一個熟悉的笑容,不由一樂,叫道,“賽蒙,你怎麼來了?”
“我來你們C區改善伙食。”
本來就裝了一肚子的牢騷,聽他這麼說,林微微再也忍不住了。扔了叉子,叫道,“得了,你還是別改善了,都一樣。牛肉湯裡沒牛肉,香腸裡都是麵粉,簡直比新疆人的切糕還坑爹啊!”
賽蒙被她誇張的表情給逗樂了,“真那麼糟糕?”
“不能比這更糟糕的了。”
他接過她的叉子,將小半截香腸送進嘴裡,嚼了幾下後,道,“確實很糟。”
他給自己點了一份蔬菜湯和一塊雞排,拿到食物後,又走了回來。見她在瞟自己的盤子,他解釋道,“聽你的抱怨,我決定嘗試下別的,你要不要試試?”
林微微興致缺缺,“半斤八兩。”
一口吞了香腸,她問,“你最近怎麼樣?”
沒想到賽蒙也這麼問,兩人異口同聲,不由相視一笑。
“我們為當地居民造了所學校,現在在那當助教。你呢?”
“差不多,不過不是教孩子,是教大人,教他們拿槍保衛家園。”
林微微咦了一聲,“那你的工作和舒爾茨的差不多。”
“誰?”
“舒爾茨上尉,我們C區的老大,他們軍方好像也在幫當地人組建軍隊什麼的。”
賽蒙嗯了聲,“這裡一無所有,還有很多地方要變更。”
林微微見他在喝湯,便問,“味道怎麼樣?”
他皺了皺眉,算是回答了。
林微微一聲嘆息,“其實我要求也不高,就想吃一次新鮮肉,隨便豬羊牛馬驢都可以。”
賽蒙安慰道,“快了。A區傳來的訊息,上頭撥下一筆經費,打算在每個區建造一個地下儲藏室,有專業的製冷裝置,可以堆放一些醫用品和特殊物資。”
“這麼說,以後就有地方儲藏新鮮肉類了。我們不用再吃罐頭了?”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