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弗裡茨悶哼了聲,“早就該這樣!”
坦克和步槍,兩者間的威力天壤之別。集市變成戰場,當地人早就跑了個精光,剩下的都是些浴血奮戰的恐怖分子。
一個炮彈過去,把石頭水井都炸上了天,天地間一聲轟鳴,這個世界剎那太平了。僵持了幾分鐘,德軍出動,替傷員驗傷,檢查敵方屍體。
索馬利亞手腳並用地從坑裡爬了出去,跑去檢視那個女孩。林微微跟在她身後,想去照看其他傷病員,然而,就在此刻,再生變故。
一顆子彈從她面前飛過,射入黃土,揚起一陣風塵。事出突然,誰也沒料到在坦克轟炸下,那些塔利班還沒死絕。
身臨險境,她心臟猛地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隨後趕到的弗裡茨一把撲倒在地。於是,那顆原本應該射在她身上的子彈,登時射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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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倒在自己身上;林微微的心臟停止了一秒;立即狂跳起來;一顆心幾乎被恐懼撐破。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她怎麼辦啊?
“弗裡茨;弗裡茨!”她摸索著他的臉;情急之下,眼裡飈出了淚。這麼熱的天;背脊卻冰冷一片。
他悶哼了聲;睜開眼睛;抓住她貼在自己臉上的手;用力握緊,嘆息,“我還沒死。”
她抵著他的肩膀,上下打量,語無倫次地問,“子,子彈射中了你哪裡?”
看她反應這麼激烈,眼底滿是焦慮和關心,弗裡茨抿起嘴,心裡幸福得開了花。愛,這就是森森的愛意啊!
心情一激動,他得意忘形地扯出一抹淺笑,低頭想去吻她的嘴。生死懸一線,他不擔心自己生死,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吃她豆腐,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她又急又氣,想推開他,可又怕碰到傷口,最後頭一歪,躲開了他的偷襲。
弗裡茨撲了個空,親了一嘴的泥沙。轉頭瞧見她皺著眉,咬著唇,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這才收起了玩心,伏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沒事,我穿著防彈衣。”
林微微看著他一怔。
臥槽,原來是在耍她玩!眼底的擔憂立即轉化為憤怒,心口一鬆,拳頭一緊,她使勁地捶他的胸膛,怒吼,“你個混蛋!到底還有沒有底線?”
弗裡茨眨著一雙無辜的綠眼睛,抿出一對小酒窩,截住將她的拳頭扣在胸前,道,“這輩子都還沒娶到你,我怎麼捨得去死?”
他眼中的光華映著背後的藍天,尤為璀璨,林微微看著他忘了得眨眼,一顆心砰砰亂跳。大概是他的話太煽情,他的眼神太撩人,她心裡一衝動,捧著他的臉,義無反顧地湊上了自己的唇。她的主動讓他受寵若驚,伸手抱緊她,深情地回吻。
這裡吻得難分難解,那邊卻打得昏天暗地。
舒爾茨拎起望遠鏡,本想觀望敵方狀況,沒想到鏡頭一轉,就瞧見這一幕,差點沒吐血。該死的,生死關頭,這兩人在幹什麼?
他按響插在胸口的對講機,果斷下令,“弗裡茨,給我立即歸位,聽見沒有!”
這一吼不光是弗裡茨耳膜劇烈一顫,就連林微微也跟著嚇一跳,不好,小舒子生氣鳥。
雖然德軍已控制了全域性,可倖存的幾個恐怖分子還是不肯罷休,一波尚未平息,一波又起。兩個全身綁滿了炸彈的塔利班,衝出來自爆,反正橫豎是個死字,不如一起同歸於盡。
“掩護”
舒爾茨話還沒說完,子彈已氣勢洶洶地向這邊疾飛而來,他急忙一委身,就聽咚的一聲,裝甲車的金屬邊緣被擦出了耀眼的火花。
愛情固然重要,但小命也不能丟,弗裡茨環顧四周,毫不猶豫地抱著微微就勢一滾,兩人紛紛掉進旁邊一個凹進去的泥坑裡。
槍彈從頭頂掠過,劃開空氣射入地面,塵土飛揚。
弗裡茨對同在土坑裡的阿里喝道,“射他的頭,快點!”
離得太遠,再加上驚慌,阿里持槍的手一抖,結果只是射中了那人的大腿。見狀,弗裡茨十分暴躁地罵了句,“廢物!”
阿里還想補救,又補射了一槍,但已經來不及,對方引爆了炸彈。只聽砰地一聲巨響,方圓百里都天動地搖,那人剎那間被炸得支離破散。強烈的氣流掀起地上的碎石,捲上半空,隨後又狠狠地砸向地面,就像是下了一陣冰雹。
弗裡茨用身體擋住微微,石頭全都砸在他身上,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爆炸點離他們幾個很近,一股濃郁的血腥迎面撲來,要不是這個土坑,誰都在劫難逃。林微微根本不敢抬頭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