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絕,所以現在他們打算拼個魚死網破。”
舒爾茨轉過頭,那對藍眼珠子閃過一絲精光,林微微以為他會反駁,可他最終什麼也沒說。
大家心情沉重,都沒有攀談的慾望,最近這麼亂,在外面多等一分鐘都覺得心慌,林微微只想趕快回去洗個澡睡一覺。然而,就在他們登上裝甲車打算回營的時候,又有新狀況發生。
突然,毫無預警地有人從角落裡衝了出來,同一時間,幾個德軍士兵立即全身警備,拉上槍膛進入戰鬥狀態。
看清來人後,索馬利亞急忙叫道,“別開槍,是我的學生米露!”
米露模樣狼狽,全身上下染著血跡,觸目驚心的。臉頰也佈滿烏青紅腫,顯然剛遭到了暴。力。虐。待。看見她,大家不由神色一凌。
她受到了嚴重驚嚇,像一隻無頭蒼蠅,見到索馬利亞就撲了過去,拽著她口齒不清地哭訴,“他們抓走了我姐姐,要槍決她,快去救她!”
索馬利亞聽得一頭霧水,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米露一邊抽噎一邊道,“他們說姐姐和隔壁鄰居的哥哥有不正當男女關係,要讓他們償命,還剁了我的手指頭”
說著便舉高了手,只見那隻鮮血直流的手上僅剩下了兩根手指頭,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全沒了,血肉翻滾,露出森森的白骨,模樣可怖。索馬利亞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捂住嘴,眼裡充滿驚慌。林微微沒好去哪裡,只是看了一眼,就不由背脊發涼,一陣反胃。她們都不是反恐精英,沒受過訓練,第一次撞見這種血腥的場面,難免震亂陣腳。
米露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卻慘遭這樣的毒手,施暴的人簡直沒人性可言。別說是兩個姑娘看不下去,就連這些德軍士兵也滿是震怒,舒爾茨皺著眉峰,問,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砍你手指頭?”
米露哽咽,臉上委屈和痛苦交織,“因為我塗了指甲油,他們說小懲大誡。”
她的話讓微微耳邊轟的一聲,就像一顆炸彈在身旁爆炸了似的,一種自責深深地襲擊了她,不禁失聲叫道,“天,那瓶指甲油是我的”
聞言,舒爾茨回頭看她。
撞上他的視線,微微心裡亂成一片,心慌意亂地道,“如果那天我沒拿出來塗指甲,如果當時我告訴大家指甲油被偷,就不會這樣,是我害了她啊!”
見她情緒激動,舒爾茨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道,“誰也沒想到會這樣,不是你的錯,鎮靜下來。”
他的安慰並沒起多少作用,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就算沒有直接責任,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也會心裡不安。
腦中越是胡思亂想,胸腔裡的心就跳得越快,在毒辣的太陽下,她頭暈眼花地腳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舒爾茨在旁邊順手扶了她一把。
一般來說,裝甲大隊都配有一個醫護人員隨行,醫護兵取出緊急醫藥箱,先給米露包紮止血。她死裡逃生,眼裡滿是恐慌,一把抓住那醫護兵的袖子,連聲追問,“你們會救人的是嗎?是不是?”
醫護兵不知道怎麼回答,便將目光轉向舒爾茨。
“現在我們怎麼辦?”阿里問。
很棘手。舒爾茨走到米露面前蹲下,問,“抓走你姐姐的都是些什麼人?是不是塔利班?”
她搖頭,“不知道。”
於是,舒爾茨換了種方法又問,“是不是村裡的人?”
“不全是,不少陌生人。”
“大概多少人?”
“十多個。”
“多少人有武器?都是些什麼裝備?”
米露想了想,道,“我不確定,當時只顧著逃,但他們肩上背了一種細長的鐵管。”
聞言,舒爾茨雙唇一抿,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追問,“是不是頭很大,很尖?”
她用力點頭。
不用他點明,大家都已經明白了那是什麼,反坦克火箭筒!
“看來他們是故意放米露過來傳達訊息的,這是個陷阱。”
“那跳不跳?”阿里問。
舒爾茨站了起來,道,“我們到達阿富汗的時候,軍規第一條,不得介入當地衝突。”
言下之意,就是不插手。
索馬利亞心一沉,幾步衝到舒爾茨面前,道,“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舒爾茨斬釘截鐵,“他們人數眾多,我沒把握,不能拿同事的命做抵押。”
“所以你決定見死不救?”她咄咄逼人,“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