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的嘴,卻沒出聲。
得不到回答,他又問,這下眼底有了一絲焦慮,“還認識我是誰嗎?”
“弗裡茨”
聽她顫顫悠悠地叫出自己名字,他長長地鬆了口氣,還好沒摔傻。他將她的手攏在手心裡,用力哈了下,然後搓了搓。
林微微緩過神,臉上終於恢復了一點血色,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
以為她要說啥,弗裡茨急忙湊近臉。誰知,她忽然發飆了,一把擰住他的耳朵,氣急敗壞地咆哮,“我、要、和、你、分、手!”
這一聲積攢了所有的怒氣,一旦爆發,威力驚人!頭頂幾隻小鳥被驚飛,樹枝一抖,陡得掉下一大堆白雪。弗裡茨條件反射性地向後退了一大步,而站在樹下的她,就這樣被砸了個正著。
林微微嚇一跳,立馬閉了嘴。
看著她,弗裡茨抿住嘴唇,拼命忍住笑意。可她這副熊樣也實在搞笑,忍無可忍,索性就不忍了,他笑得人仰馬翻,那笑聲驚天動地的。
林微微心肺都被氣炸了,抓起頭頂的雪,用力蹂躪成一坨,使勁向他扔去。正笑得花枝亂顫,沒料到她會突然發起進攻,弗裡茨來不及閃避,登時左臉中招,笑聲戛然而止。
這混蛋差點害她殘廢,現在還不知天高地厚地嘲笑她,她只差沒七竅生煙了。從地上拾起一大把雪花,劈頭蓋腦地向他一頓狂轟濫炸。
真有心想躲,哪有躲不開的道理,他站在原地不動,就是想讓她發洩不滿情緒。很快,他的頭髮上、臉上、大衣上都砸滿了雪球,狼狽不堪。瞧他這風中凌亂的模樣,她的氣終於消了大半。
弗裡茨一把將她抱起來,在風雪中轉了圈,問,“不生氣了?”
林微微哼了聲,故意將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裡,貼在他的頸子上。寒氣鑽入面板裡,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牙齒一陣打顫。一鬆手,放開了對她的禁錮。
她轉了轉被摔疼的腳丫子,白去一眼,“幸好衣服穿得厚,才沒摔成殘廢,不然看你怎麼辦!”
弗裡茨撿回歪在一邊的雪橇,伸手拉住她道,“那就罰我對你負責一輩子。”
“罰你一輩子沒肉吃!”她飛快地糾正。
他大笑了幾聲,伸手刮過她的臉,道,“你捨得?”
“鬼才不捨得。”
兩人拌了幾句嘴,身上衣服上都是雪,融化後就成了冰水,寒風一吹,瑟瑟發抖。本來還想下山去城裡逛一圈,這麼一下折騰,只能乖乖地打道回府。
這段路滑下來的時候很爽很刺激,可爬回去卻要人命,路才過半,微微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瞧他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心裡特不爽,她快步追上去,索性一屁股坐在雪橇裡讓他拉。
原以為他會拒載,沒想到弗裡茨只是回頭淡淡一笑。那閃爍在他眼底的瑩瑩綠光與地上的皚皚白雪相互輝映,耀出來的都是動人的光華,看得她小心肝一顫一顫的,心裡頭的怒氣瞬間消失得乾淨。
他拉著她,太陽的萬丈光芒將兩人的影子傾灑了一地,有種叫幸福的花朵,在雪地裡傲然裡盛開。
*
回到賓館,脫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將自己打理乾淨了才放弗裡茨進去。乘他在浴室磨嘰的當口,她把行李給整理了。
小樣兒的衣服可真多,還帶了一套燕尾服!靠,他來幹嘛的?吃喜酒咩?
將正裝掛好,又將疊放好的替換衣服放入櫃中,一轉身,手肘不小心碰落了他的公文包。搶救無效,結果飛了一地的檔案。
懊惱地跺跺腳,只得蹲下來收拾。將紙張一張張理整齊了,準備塞回包中,不料,不經意地一眼,卻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文案的抬頭上赫然寫著《收養協議》幾個大字!
林微微不由驚訝,他這是要收養誰?
好奇心頓時湧了上來,她飛快地翻了翻,都是一些不同形式的合約,但大多和繼承收養方面有關。白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看得她眼花繚亂的,一時半刻也瞧不出個所以然。
小樣兒在搞什麼?
正想著如何讓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時,弗裡茨的聲音從浴室傳了過來,隔著一層門板,朦朦朧朧得聽不真切。林微微心煩意亂地嗯了聲,趕緊將公文包收拾妥當,放回原處。
屁顛顛地準備去恭迎老弗爺出浴,偏偏門鈴又響了。於是,她步伐一轉,向玄關處走去。
以為是服務生送水,沒想到大門一開,看見的卻是個明媚動人的大美女,海蒂。
海蒂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