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放在心裡,不輕易表露出來。但眼前這個男人不同,他行事這麼乖張,卻又這麼坦率。每一個動作,就連望向微微的一個眼神,都充滿了熾熱的佔有慾。這一種愛,顯而易見,霸道激烈,令人渴望。
兩人鬧翻也就十多天的事,之前一直都是無話不說的密友。她不禁好奇,微微的圈子裡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個性格鮮明的人物出來,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此刻,楊森的想法和倪娜差不多,就算分了手,他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打轉。他天之驕子,雖然看上去謙和,但骨子裡還是透著一股驕傲感,畢竟家境擺在那裡。自己甩了她就行,她揹著他養小白臉就不行!過會兒回公司讓一定人查查去,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這樣,各懷鬼胎的四個人,終於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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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前任和他的現任女友,要說心情不低落,那就是在說謊。雖說弗裡茨好歹給她撐了個場面,讓她看起來不至於那麼悲情,但林微微知道,這些都是騙人騙己,都是假的。
默默無聲地走在前面,心情鬱悶地悲嘆著,突然肩膀一沉,有人勾住了她。
“我餓了。”弗裡茨向她眨了眨眼睛,道,“看在我剛才激情獻演的份上,請我吃頓好的。”
“沒錢,回家吃泡麵。”推開他,走了。
他沒追上去,而是站在一家超豪華的賓館前,摸著下巴沉思,那自言自語的聲音不高,卻正好能傳到她耳朵裡。
“這裡看起來很高階,做菜的味道應該也不錯。”
聞言,林微微好奇地回頭,這一眼,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心裡頭的悲傷一下子全沒了。丫的這廝可真會挑啊,這是柏林最貴的賓館,柏林電影節時期,成龍就住那。
見他抬起腳就要走進去,她忙幾步折回來,緊緊地拽住他,立馬妥協了,“我請你吃,請你吃。”
離開這條坑爹的名品街,拐了幾個彎,走進一條不太繁華的平民街。這裡有一家中餐館,價廉物美,只需六塊五,管吃到飽!非常符合他們現實需要。
中餐嘛,色香味俱全,剛走進餐館,一股飯香迎面撲來。不餓的人也覺得餓了,那就正好一起吃了,省的回家做飯。環顧四周,正打算找個空位置坐下。誰知,這位仁兄哪跟神經又搭錯了,居然看著滿堂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皺了皺眉,無比猖獗地說了句,
“我不習慣和低等人種坐一起吃飯。”【艾瑪, 1945年納粹的種族歧視綜合症又犯了。
話音落下,屋子裡安靜了至少五秒鐘,各種驚詫憤怒的目光啾啾地向他們射來。
次奧,低等人種,你這是在說誰!
眼見自己成為眾矢之的,林微微忙乾咳了兩聲,用中文道,“哎呀,今天神經病醫院放假,在那裡做工真辛苦啊,工資低不說,連吃飯時間還要照看病人。”
聽她這麼一說,驚怒的目光隨即轉為同情。是啊,在國外奮鬥,真是不容易。還要時不時的碰到一兩個腦殘,真是傷不起啊傷不起!
好不容易安撫了同胞們的心,她伸手用力地擰了把他背脊上的肌肉,威脅道,“你再胡說八道丟我臉,就給我滾回去吃泡麵!”
為了自己的五臟廟,弗裡茨抿了抿嘴,算是給她面子,將就著坐下了。看著他一臉勉強的表情,林微微覺得自己的肺部正在充氣,就要炸了。草泥馬,吃白食還要嫌棄?他嫌棄個毛線啊~~~
喊了兩杯冰紅茶,他本來想要啤酒的,林微微不讓。這人本來就神經兮兮的,再喝一肚子的酒精下去,指不定又要發什麼瘋。
弗裡茨一開始還嫌惡這個地方不夠高檔,怎麼地也該去個服務員是雅利安人的飯店。不過,當他看見自助區裡擺放著肉,頓時洩了。一臺子的肉啊,豬肉牛肉雞肉鴨肉,應有盡有,看得他眼花繚,口水翻騰。自從1941年,上了東線戰場,到現在2011年,終於吃上了肉70年的光景啊,都能熬白一代人的頭髮,嗷嗷~~~~~
看來,英美和德國簽下了一個長期的和平協議,不光如此,英國還取消了海運禁令。喜事一樁!沒有糧食緊缺的問題,不需要憑票買肉,不需要按人頭分配,想吃多少肉就多少。這可真是一個想愛就愛,想做就做,想吃就吃的和平世界啊。
看見這個大胃王不停地將人家上盤的食物一掃而空,林微微拍了拍胸脯,暗自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去西餐館點餐。這裡反正是ALL YOU CAN EAT,吃吧吃吧,撐死了也就六塊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