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中餐?”他咬著鴨肉,口齒不清地問了句。
她點頭,問,“怎麼樣?”
“和你煮的面相比”他吞下肉,道,“天堂和地獄的區別。”
噗,差點被一口菜嗆了,心裡那個委屈,那面也不是她調的味啊。趕緊灌一大口冰紅茶下去,順氣後,道,“既然好吃,那你就多吃點,不夠再添,反正不要加錢。”
當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有服務生過來收拾,見到他倆桌前疊起的空盤,頓時無比鄙視地投來一眼。
林微微哈哈乾笑兩聲,一低頭,乾脆裝作沒看到,繼續吃她的。
酒足飯飽,兩人散步回家,在前面走了一會兒,林微微突然想起個事,又幾步走回來。站在他面前,身高不夠,總是氣短半截。不服氣地踩上花壇,終於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
“剛才在餐館裡發生的事,以後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了。”她一臉嚴肅。
“什麼事?”
“我們中國人才不是低等人種!不准你這麼說,也不准你這麼想!”她停頓了下,接著義正言辭地教育他,“德國電子產品大半進口到中國,你們GDP的增長好歹也有我們的功勞,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犯不著將我的同胞一起拖下水。”
看不慣她?怎麼會!上輩子沒追到的愛情,就指望這輩子了。但作為一個第三帝國的軍人,深受納粹洗腦,種族歧視的舊思想根深蒂固,一下子看到那麼多外族人進駐他的國家,心裡不自在,忍不住要習慣性地鄙視下。不過,在他心裡,微微是不同的,不管她什麼樣,他都喜歡,他要的就是她這個人,無關胖與瘦,白與黑。
好吧,只要能順利爬上她的床,做出些退步不算什麼。他給出自己的承諾,“下次我會注意。”
嫌他態度不夠端正,正想說什麼,這時,恰好一陣輕風吹來,將他那顆極具時代特色的榛子頭吹亂了。棕色的頭髮在風中凌亂,乍一看就像一把亂草窩。這模樣挺傻X的,林微微忍不住撲哧一笑,這下子適才嚴肅的氣氛全跑光了。
有時,真心覺得這人很奇葩,帶著一身陌生的氣質出現她的世界裡,做著常人不會做的事,說著常人不會說的話,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可轉念一想,他是個演員,又失去了記憶,這似乎又解釋了一切。大概當現實和戲臺沒了界限,就會像他這樣經常精分吧?
逛去超市買了一堆日用品和食物,充滿冒險的一天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了。兩人踏著夕陽,打道回府。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群中學生,他們一見弗裡茨的納粹髮型,立馬就笑噴了。有幾個調皮的男孩,模仿著他,撩了把自己的頭髮,擼成三七開小分頭。然後,伸出兩根手指,貼在人中上,裝扮成希特勒的那撇小鬍子,稍稍地舉了下手。
這本是不痛不癢的一個小玩笑而已,不料,看在弗裡茨眼裡卻是別有深意。這些青年團的學生太不像話,連對元首最基本的問候動作都忘記了!身為前輩先鋒,他自覺有義務糾正他們。扔了手中的袋子,他雙手貼著褲縫立正,回了一個標準到讓人汗顏的舉手禮,嘴裡還不忘應景地喊了聲,“嗨,希特勒。”
那群學生在張嘴愣怔了三分鐘後,立馬都被嚇跑了。
林微微一臉崩潰地拍了拍額頭,在心裡大叫一聲,額滴上帝嘞,又來了。
“他們為啥跑?”望著他們的背影,弗裡茨不解地問。
“你是真不知,還是裝傻啊?”
他滿眼無辜。
“因為這個動作在德國是違法的啊!”她吼了出來。
他皺起眉頭,不悅地抱怨,“怎麼都違法?”
“廢話,凡是和納粹黨有關的一切標誌、影象、舉動都被禁止的!!!”
“希特勒這個名字呢?”他問得正經。
她回答得更認真,“遺臭萬年,臭到連和他同姓的人都去改名了。”
停頓了下,他又問,“那葛林、希姆萊、戈培爾呢?”
“這幾個還好。”
“為什麼?”
“因為知道人的少。”
“”他們可是帝國的三大巨頭啊!
他一臉沉痛地安靜了會,問,“那共。產黨呢?”
“也同樣被取締。”
他哦了聲,臉上的神情終於緩解下來。作為納粹死對頭的共。產黨,一樣難逃厄運,很好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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