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地勾起唇角,然後轉身行至主位上坐下。
“回福晉的話,奴婢奴婢在鐘鼓樓旁開了家脂粉店,想”鈕鈷祿氏戰戰兢兢地回話,她覺得全身都在顫抖,這些日子她把身上的銀子和嫁妝都花光了,沒錢給下人們打賞,連小桃都有些生她的氣了。想到這,不禁一陣氣悶,奴才就是奴才,有錢的時候就對她點頭哈腰,沒錢的時候就拍屁股走人,對她愛理不理。
珺蘿抬頭,斜睨了初雨一眼,“還沒拆?”話語中帶著微微怒意,因為一說到脂粉店,她就會想起當時弘昶早產的情景。
拆?四福晉要拆她的店?鈕鈷祿氏反應過來後,一下子懵了,連滾帶爬地來到珺蘿面前,苦苦哀求,“福晉,奴婢求您,不要拆奴婢的店,奴婢奴婢的生活來源都靠它了,奴婢求您了”
“鈕鈷祿格格這是說的什麼話,郡王府每個月都會按時發放例銀,難不成還虧了你的吃穿用度?”這話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說她四福晉剋扣私銀,為難妾室!
鈕鈷祿氏身子一抖,突又想到初雨教訓人的手段,縮了縮脖子,怯怯地答道,“沒,福晉沒有虧待奴婢。”說著委委屈屈地看了珺蘿一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敢掉下來。府裡每個月只給她發二兩銀子,怎麼可能夠用嘛?
一看到鈕鈷祿氏這幅模樣就覺得心煩,珺蘿也懶得跟她廢話,說了兩句便打發鈕鈷祿氏退下,又派人好生看著她,莫出什麼亂子才好。
鈕鈷祿氏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進門時卻見一個憨實嬌小的女人在院子裡賞花,臉上帶著幸福甜蜜的笑容,還有一點點羞澀和不安。她愣了一下,然後上前,“耿妹妹今日遇到什麼喜事兒了?”
耿氏抬頭看了鈕鈷祿氏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時候她身邊的婢女站出來說道,“剛才前院的太監過來傳話,說今晚上爺在我們主子房裡過夜。”語氣裡帶著一絲傲慢和炫耀,看向鈕鈷祿氏的眼神卻是蔑視和不屑。
話一說,耿氏的臉就更加紅了,嬌嗔了那婢女一眼,給鈕鈷祿氏打了聲招呼,便轉身進了屋子。
鈕鈷祿氏蹙眉,滿臉疑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進屋後,小桃正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格格,洗把臉吧。”看樣子肯定是大哭了一場,臉上的妝都花了,跟個女鬼似的。
“嗯,小桃,還是你最好了。”鈕鈷祿氏呵呵一笑,接過小桃手中的帕子,擦了把臉。
一個人閒下來的時候便把今日在正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覺如今的生活更加艱難,鈕鈷祿氏不禁又哭出來,拉著小桃的手,“嫡福晉那樣對我也就罷了,為什麼咱們院子裡的奴才也是這幅德行?我平日裡掏心掏肺的對他們好,一到了困難的時候,都給我臉色看,嗚嗚小桃,我該怎麼辦?”
小桃微微蹙眉,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卻還是放柔了聲音勸道,“格格你別擔心,只要你贏得了爺的寵愛,不說院子裡的奴才,就是嫡福晉也不敢對你說重話。”
“這話可是當真?”
“那是當然,你看,嫡福晉在府裡作威作福,打壓側福晉和格格們,不也是仗著爺對她的寵愛麼?若是格格得了爺的青睞,以後的待遇自是不一樣。”
鈕鈷祿氏眼睛一亮,覺得小桃說到她心坎裡去了,這些日子怎麼把四爺忘了呢?她還要和四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呢,讓四爺情不自禁地愛上她,然後狠狠地虐待四福晉,還有那矯揉造作的小年糕。哼等四爺喜歡上她了,一定要把她所受的委屈全部還回去。
“格格若是想通了便好,奴婢這就去替格格梳妝打扮,保證會讓爺喜歡的。”小桃一臉欣慰,只是眸子裡卻帶著滿滿的鄙視和譏諷。進府好幾個月了,到如今還是完璧之身,落在別人眼裡自然是你這個格格不受寵,即便是那木勒老實的耿氏,也承過好幾次恩寵了。她當然明白自家主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可就是因為明白,才會覺得自己有機可行。
女人嘛,誰不想生個兒子,母憑子貴。奴才呢,誰不想爬上爺的床,飛上枝頭變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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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年一過,朝堂上便安定了許多,皇太子失去往日的風度和傲氣,對康熙的話聽之任之,手下的奴才胡作非為,也放任不管,天天沉醉在鶯歌燕舞中,又收了許多美男豔女進明月閣。整個皇宮裡,只要稍微有姿色的女人或太監都難以倖免。
瓜爾佳氏昏迷半年之久,偶爾也會醒過來,和胤礽說幾句話,又沉沉地睡過去。群醫束手無策,可看著皇太子越發荒唐暴戾的性格,不由得為自家性命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