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顫顫巍巍地跑到乾清宮向康熙稟明情況。康熙聽後,臉色越發陰沉,不禁想到當年董鄂妃去世以後,順治帝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樣,最後拋家棄子,到五臺山做起了和尚。
“讓毓慶宮的太醫全部撤走,太子妃不用救治了。”平靜的聲音在御書房響起,卻帶著濃濃的殺意。
梁九功不自覺一顫,領了旨便退了出去,伸出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嘆息地搖頭。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胤礽聽到這個訊息時,正坐在床沿上替妻子擦臉,緊握毛巾的手頓了頓,黑眸裡閃過一絲陰狠,隨即又恢復平靜,對身邊的何柱兒吩咐道,“把三格格帶進來。”
寶兒小心翼翼地走到胤礽跟前,看著床榻上沉睡的瓜爾佳氏,情緒有些低落,緊緊地攥住胤礽的衣襟,聲音裡帶著哭腔,“阿瑪,額娘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胤礽把小姑娘抱在腿上,笑著安慰道,“寶兒別怕,只要寶兒好好照顧額娘,額娘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嗯,寶兒會乖乖的,聽阿瑪的話,以後再也不跟額娘頂嘴了。”寶兒把頭埋在胤礽懷裡,聲音悶悶的,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一瞬不瞬地盯著瓜爾佳氏。
自此以後,皇太子的行為越來越張狂,引得滿朝文武不滿,對太子的譴責聲也越來越大,康熙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什麼表示也沒有。胤禛為了自身考慮,也沉默不作聲。
大千歲已被圈禁宗人府,永無翻身之日;三阿哥沉溺於書畫詞賦,無心於朝堂;五阿哥自三十五年征戰葛爾丹時,劃破了臉,與帝位無緣;七阿哥天生殘疾;八阿哥出身低微,勢單力薄;九阿哥向來和四阿哥親密,也是太子一黨;十阿哥生性愚鈍,粗魯莽撞;其他的阿哥都還小,有的還在無逸齋上學,有的才剛進入朝堂,毫無根基。
若是太子被廢,那麼接下來最顯眼的目標將會是他四阿哥——雍郡王胤禛。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天氣逐漸轉暖,胤礽將明月閣所有的人全部調到倚霞殿,他現在鐵了心要和康熙抬槓,所有也不怕暴露了自己的勢力。半夜時分,隻身一人前往乾清宮,等到次日明晨才出來,整個人疲憊倦怠,眼睛紅腫,步伐虛浮,渾渾噩噩地回到毓慶宮,抱著瓜爾佳氏沉睡的身軀狠狠地哭了一場。
第三天,便傳出康熙廢黜皇太子的旨意,隨即康熙帝一病不起。朝中百官對廢太子一事算是極力贊同,可胤禛卻不這樣認為,暗中給德妃報信,希望能在乾清宮探探情況。
德妃深受帝寵十幾年,心機手段自是不一般,不多久便探得訊息,說與胤禛聽時,卻是滿臉怒氣,“我陪在他身邊二十幾年,何曾這樣想念過我?那佟佳氏憑什麼,死了這麼久卻還對她念念不忘,兒子如此,丈夫也是如此,他的心就狠到這般地步”
“額娘”胤禛輕聲一嘆,上前一步將德妃環住,輕輕安撫。
德妃一邊哭一邊罵,“不孝子,不孝子”
62第61章
最近朝中局勢不穩;大臣們都在尋找新的靠山;皇子們也漸漸地有了自己的心思;太子一廢;康熙也跟著倒下了,眾阿哥中還沒有誰能支撐起這大清的江山,朝臣們最關心的還是下一位太子人選是誰?
胤禛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愁悶不已;太子二哥當真走到了這一步,那是不是真的會如珺蘿夢境裡所說?說老實話,他心底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竊喜,不過可不能表現出來。
這些日子擔心康熙和儲位一事;連後院都不曾去過;又加之珺蘿管制嚴謹,所以女人們暫且歇了心思,待以後局勢穩定了再爭寵。特別是鈕鈷祿氏,趁此機會準備了好多新鮮的小玩意兒,想著等以後四爺閒下來的時候拿去給他解悶兒。
要說康熙,如今已過半百,俗話說,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對自己的身體也不抱多大的信心,況且太子這一鬧更是把他氣得不輕,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便會想起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神采,對往事回憶得越發多了。
那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孩子啊,怎會將他逼到如此地步
“太子妃最近如何?”側躺在床榻上,垂下眼臉,重重地吸了一口氣,面色憔悴。
梁九功上前,低頭回話,“前些日子已經醒過來了,只是身子還需要調養,聽御醫說,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
康熙神情一頓,虛弱地睜開眼睛,又猛地咳了幾聲,“難怪他會如此恨朕。”
“萬歲爺”梁九功含淚,扶住康熙,“奴才宣御醫吧。”
康熙擺手搖搖頭,“天意如此。”這一場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