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的臉上表情比較誇張,試圖模仿昨天晚上高子健晃著床的聲音。
“咳咳,媽媽還是先給你穿鞋吧。”
“媽媽,豆子想問你,昨天晚上,你是和高爸睡覺覺的嗎?”豆子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絲的狡黠,看著我,說。
我嗔怪的看著豆子一眼,說:“今天你起的這麼早,媽媽待會給你洗頭,不許哭。”
豆子:“媽媽,我只是隨便問一問,你們大人不能這麼欺負小孩子好不好?”
“”
這孩子還能再鬼精一點嗎?
鞋子剛穿好,高子健的聲音就竄了過來:“豆子,早待會爸爸給你洗頭好不好?”
豆子轉過臉看著高子健,小下巴昂的很高,咳了一聲,說:“我考慮考慮”
高子健咧嘴一笑,父子兩嘴邊的弧度一模一樣,直接奔了過來,抱著豆子,就衝向了衛生間。
從雲水鎮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家中的日用品都是高子健購置的,牙刷,是三人的,杯子,也是三人的,包括毛巾,也是三人的。當然,最小的那個,是小人。
我心動於高子健的細心,更加覺得,當初的等待,是正確的。
站在門口,看著高子健用著粗壯的手臂夾著豆子在淋浴下,一邊感嘆著某人的手臂怎麼這麼粗壯,一邊又覺得特別溫馨。
“豆子,老實說,你知道了吧?”高子健拿著花灑,開始試著水溫。
“高爸,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少裝了,昨天陳小佳的確是在我房間睡覺覺的,我想問問你,你有意見嗎?”高子健輕輕地挪動著花灑,繼續問:“我們家都是很民主的,誰說的有道理,誰就是第一名,懂不懂?”
“高爸,你會不會洗頭,我有點害怕”
豆子對洗頭的確有些恐慌,所以當花灑靠近他時,他會喊出來。
“當然,你爺爺可沒有給我洗過頭,都是我自己洗的,我有二十七年多的從業經驗,你就別擔心了。”高子健拿著花灑開始吹噓。
“哦,”豆子長長的嘆了一聲,說:“高爸,孫爸爸追了媽媽四年,都沒有一起睡覺覺,你是怎麼搞定的?”
“!!!”我驚訝的看著父子兩,差點倒在地上。
“這個,的確有些秘訣在裡面。”高子健開始揮著花灑朝豆子腦袋上,說:“閉上眼,先不要說話。”
高子健果然還是吹牛的,他不知道照顧孩子這種事情其實需要的是耐心和經驗,他的腦袋多大,豆子的腦袋多大?經驗,用在自己頭上和用在豆子的頭上,難道是一樣的?
我是想過去幫忙,但是又不忍心打擾他們父子之間的相處,站在原地,看著高子健拿著毛巾輕輕地揉動,心裡面一陣欣慰。
豆子不排斥,一家人幸福,那才是,最甜的。
“高爸,你剛才說的秘訣,是武林秘籍嗎?”豆子臉上被擦乾淨之後,又開始問了。
“當然,而且是高氏密集,高墨軒,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除非”
“我只是問問,沒興趣的。”豆子直接打斷了高子健的話,嘲笑的說。
很多年後,高子健一直對豆子小時候對他的誤解有點鬱悶,當然,這也是豆子親口說的,他說,孫一清是爸爸,高子健也是爸爸,爸爸的定義是,追求媽媽的男人。
高子健為此抓狂了兩次,他甚至鬱悶的想,若不是自己緊追不捨,那爸爸,豈不是就變成了別人?
送豆子到幼兒園門口,他在我的耳邊說了兩句,第一,高爸今天表現還行,勉強及格了。第二,他不喜歡高爸給他弄得雞窩頭,美名其曰的有型,一點都沒型。
上了車,高子健湊過來問我,豆子剛才說了什麼,我輕輕地咳了一聲,正式宣佈:“高子健,豆子說,你,現在及格了。”
高子健的桃花眼睜得橢圓,看著我,說:“真的?”
我昂起下巴,雄糾糾氣昂昂的說:“鑑於你今天和昨天的出色表現,加了十分。”
高子健伸了脖子,在我的額頭上用力一吻,說:“老婆兒子萬歲!”
為什麼我對這句話有種高子健就是小高子的感覺?
高子健的電話響了起來,是李樹打來的電話,據說報社的新聞已經被壓了下來,部分房主已經接受了賠償,還有六戶一直沒有接受,正在鬧事。
“把黃律師叫過來,單獨跟他們談。”
李樹又說了兩句,末了,開口道:“子鍵,一期的監工,似乎跟王鵬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