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正常的男人,誰能不好色?
不過,這個時候如果心動,那代價也太大了。
眼下連自己這屁股後頭的一攤子事兒都還沒料理好呢,似乎還不具備為了博紅顏一笑而一擲千金的資本啊!
這時候楊花花突然掩口一笑,得意地瞥了李曦一眼,然後便收起剛才的那一番做派,問:“不管是賣給誰,先生心中可有預案?”說話間,她的身子微微後仰,靠上後邊的薄墊,衣袖輕翻之間覆在膝上,其意態之悠閒,不像是談生意,倒好像是正在向自家的下人吩咐事情。
剛開頭就敗了一陣,讓李曦心裡一陣的窩火,當下見她又是這番姿態,李曦不由得正襟危坐起來,淡淡地道:“兩成,六十萬錢。”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柳家和你那位三叔,肯定已經攙和進來了,那麼,賣給柳家,還有你三叔的,也是這個價錢?”
“都是兩成,每家四十萬錢。”
楊花花聞言點頭,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六十萬錢,不貴。”
李曦聞言皺眉。
打從一開始從三叔嘴裡得知有關這個女人的一些點滴,李曦就對於眼下這個封建時代能出現這樣獨特的女子而感到好奇不已,等到後來在她家裡,兩人有了對面而坐閒談胡扯的機會,他對於這個女人驚人的美貌與驚人的智慧更是佩服不已。
面對這樣讓世上絕大多數鬚眉男子都汗顏不已的女人,總是能激起男人心中更多的征服欲,而不是被對方給征服。
李曦也是如此。
所以他會一再的吊對方的胃口,他會一再的不搭理對方很有誠意的條件,甚至連談都不願意談,為的就是想要在雙方的談判中能讓自己始終保持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
但是不管自己如何機關算盡,似乎是隻要碰到這個驕傲到骨子裡的女人,就會立刻被她的幾招散手就把自己前期積累起來的心理優勢一下子給敲散了。
當下聽她坦言說不貴,李曦的身子不由得微微前傾,道:“是不貴,所以,有的是人願意要。”
楊花花聞言坐直了身子,淡笑著看向李曦,舉起手來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個原因,希望先生能考慮一下妾身。”
聽她終於在口氣上鬆動了一下,李曦臉上連絲毫表情都沒有,只是平靜地道:“少夫人請說。”
楊花花笑笑,收起兩根手指,“第一,當時以先生的大名,卻屈身到我府上做賬房以自汙,以至於當時外面流言紛紛,先生雖曾出面闢謠,卻也曾自稱什麼專門喜歡寡婦,你這麼說,卻是給人一種越洗越黑的感覺,缺叫妾身以後在人前如何自處?所以,先生欠妾身一個人情。”
李曦聞言微愣,他原本以為楊花花會提起靜女來,如果是提這個,他心裡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管身世還是容貌氣質,靜女確實都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但也僅限於憐愛罷了,她曾在李曦為眾口所毀之時表露關懷,李曦也曾在她最最失落之時給了她新生的機會,兩邊算是已經扯平了,單單隻為她,倒不至於叫李曦就此點頭。
但是她卻拋開靜女的事情不提,只提起這個“喜歡寡婦”的問題來,一方面叫李曦也反駁不出什麼來,另一方面,如果她把靜女提出來作為條件之一,會讓自己有一種不以為意的感覺,但是她不提靜女,卻反而讓自己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似的!
可是明明自己跟靜女沒什麼關係啊!
因此當下李曦聞言沉吟片刻,不由得抬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眸中帶笑唇角微翹,李曦點點頭嘆了口氣,口中道:“好吧,這個算一條。”心中卻是忍不住想,這個女人,心思也太深了,竟然到了這種時候都不忘轉著這種欲擒故縱的心眼子。
當下他問:“那第二呢?”
楊花花聞言放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想來先生釀出這等美酒之後就該知道,這酒將來必是要行銷天下的,那麼,柳大人作為區區一州的司馬,怕是無法始終都能照顧生意的安全不被人覬覦。妾身的三叔雖也不是什麼高官,卻到底在東都洛陽為官,將來需要往上面搭線,妾身自信三叔那裡還是有些路子可走的。”
頓了頓,她又道:“而且,妾身日來所思,這也應該是當初先生非要選擇妾身家裡作為自汙之所的原因之一吧?不知道這一條,先生可肯允准否?”
李曦目光出神地盯著她那兩根嫩若撥蔥的纖長手指,無奈地點點頭,算是預設了他的猜測,道:“這一條,也算你說的有道理。”
事實上當初之所以一開始李曦就選擇了她這麼一戶無根無基的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