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或許只是從父輩那裡聽到了一些關於自己的說法,所以一時有些好奇,這才過來看看李曦到底生得什麼模樣罷了,若說關注實在是談不上。
想明白這些,李曦也就自嘲了一番,然後便又同那位熟人談笑幾句,末了那人也是哈哈一笑,道:“也對,這是靠機緣的,強求不來,哈哈,多謝李兄開導。”
李曦笑笑,然後便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去開始溫書,靜等助教待會兒來授課。
只不過這時候,似乎是那岑參被問到了來到長安之後的尷尬遭遇,那李姓女子聽了便有些憤憤不平,怒而指責那些人沒眼光,然後眼睛一轉,便笑道:“我想起來了,今天似乎是新任御史大夫李昌李大人府上有宴席?岑先生可願過去喝幾杯酒?”
然後她轉首看著楊洄,直呼其名地道:“楊洄,我知道你面子大,這點小事,不成問題吧?”
楊洄聞言,自然知道她是想借李適之家一個場子幫岑參揚名,甚至周圍這些人,包括岑參在內,都是一句話就聽懂了她的意思。
楊洄自然不樂意幫岑參揚什麼名,甚至看著面前這李姓女子對岑參那副崇拜的眼神,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難受呢,不過既然對方這話說出口來了,他還真是不太好推辭。
而且,對於他這個極善於把握場面處理人際關係的交際家來言,即便此時心裡很不舒服,表現在面上卻仍會是一派豪爽神色,是以心裡的不舒服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已經道:“這有何難,李公子放心,此事便包在我楊洄身上那李大人家的大公子李過與我幼為相識,關係向來不錯,莫說岑先生一人,便再來幾個要去赴宴,也不過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他這話一說,那李姓女子固然是點頭微笑,邀功似的看向岑參,岑參也是一副感激莫名的模樣衝著楊洄連連拱手道謝。
要知道,李適之素來便以名士著稱,雖然不及賀知章張旭等人名聲響亮,卻也是讀書人的偶像之一,更何況他還是帝室之胄,這身份頓時就又更是貴重了一層。此前岑參拜訪的那些人物,跟他幾乎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而此時他剛剛升任御史大夫搬回長安,要在家中擺宴席邀請一些故知新朋到家裡慶賀,想來那場面定是生髮得極大,能到他那宴席上去喝杯酒露個臉,當然是一件極長面子的事情,若是能做出一首好詩來,得了某位貴人的青睞,那便更是妙不可言了。
簡而言之,這對於正有心揚名出仕的岑參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好到不能再好的舞臺。
當然,岑參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知道單憑自己那幾首詩,實在是沒有資格讓人家駙馬都尉家的公子楊洄給幫這個忙的,所以在向楊洄道謝完之後,他又很鄭重地衝那位李姓女公子道了謝。
這時候那李姓女子便得意地笑笑,臉上完全一派小女孩的得意,然後,她看看周圍,見大家都是一臉羨慕地看著岑參,便越發地轉身對楊洄道:“行啊,既然你這麼說,那楊洄,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這些人都弄過去吧,大家都想過去蹭杯酒喝嘛,也正好坐看岑先生今日成就大名”
眾人聞言都是精神一振,獨獨楊洄忍不住嘴苦,不過當著那麼多人,他大話都吹出來了,當下裡倒也不怯場,當即便道:“也罷,那待會兒等博士大人來了,大家就集體去請了假,今日咱們便到李過他們家裡蹭飯去”
眾人聞言皆是雀躍,轟然的道謝。
他們固然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只是給岑參當觀眾去的,而這也正是那位李姓女公子說話的原因之所在,不過有這個機會去到李適之的家裡去見識一下大場面順便蹭酒喝,大家卻仍是非常樂意的。
當然,肯定也有幾個不好熱鬧的,此時還在老老實實的溫書,比如李曦。
這時候就有人開始返回座位去收拾書包了,只有少數幾個人仍舊陪著那楊洄岑參等人談笑。也有兩個平常關係不錯的人見李曦還在溫書,便道:“走吧,李兄,一起去蹭杯酒喝嘛”
李曦聞言搖搖頭,客氣地婉謝,道:“我就不去了,待會兒我就回家去了,你們一定要玩的盡興些。”
早在三天之前,李過這個大侄子就已經親自登門送來了請柬,所以他今日是肯定會去的,反正他跟李適之的關係極熟,就是去晚一些也沒什麼,因此原本的打算就是下了學之後再直接趕過去,這個時候自然也就覺得不必要湊這個趣。
只不過這時候卻有人道:“喂,李兄,你老是這麼不合群可不好啊,上次蕭挺蕭兄請大家吃酒,你就不去,這一回你還不去,莫非是不願與我等為伍?或者,是家裡藏了佳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