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勞動?
再說了,王傅的人選,事關朝廷態度,一旦任命了誰人出任,指不定朝廷中就會有什麼異動,胡亂猜測一些關於儲君的事情,因此,自開啟元九年之後,王傅一職,便全部都空了下來,連讓那些致仕了的老臣們掛個名都直接給省了。
沒有了王傅,那麼從四品上的王府長史,和從四品下的王府司馬,自然就成為了王府之內最大的兩個屬官,也就是說,在這壽王府之內,壽王李清的班底裡,隱隱的,他長史陳慶之已經是群臣之首了。
如此一來,他這替壽王殿下打算未來的心思,便越發的盡力了些。
所以他看李曦的角度,又與別人有所不同。
自打趙風凌私自離京一事出來,他便用心的多方打聽過居中內幕,在他看來,如果李曦只是一個文士,只是做得好詩,他會能心狠手辣到當即翻臉痛打趙風凌與成管家?
要知道,當時的李曦只是一個小小九品官而已,而且他還已經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打的人就是太子的親信
即便如此,他還是說打就打,而且打完了人家,居然還敢不怕得罪太子的公然把這件事情給挑了出來,最終如何?趙風凌,堂堂的國舅之子,判了個秋後問斬
別的姑且不提,就這一件事,這膽魄、這決斷、這狠辣足以令陳慶之另眼看待。
而且,雖然不知道李曦是使了什麼手段,人家隨後居然就得到了陛下的信賴,一道敕令,把他調入長安了,雖然沒有委任什麼官職,但是顯然,皇帝陛下很看重他
這可就是了不得的了
或許在別人看來,李曦還不值得怎麼拉攏,頂多也就是交好一下,彼此留一條將來的聯絡臺階,至於像賀知章等人一般,文人墨客之間,天生的就親近,所以李適之一見之下就跟他約為兄弟了,這個不足為數。
但是對於陳慶之來說,壽王雖然受寵,卻上頭畢竟還有陛下和太子兩個人攔著呢,壽王府太弱了,所以,像李曦這等只是隱隱的稍微展露了那麼一丁點兒治世才華的,而且還有那麼大的名氣,已經足夠值得拉攏了。
要不然的話,雖說他是奉命去探望李曦,但畢竟彼此的地位在那裡擺著呢,他只需要禮貌性的探望一番也就是了,卻又何必非要擺出那副謙恭的樣子來?
而且那天探望回來之後,陳慶之也把自己的想法跟壽王殿下透漏了一二,只是可惜,壽王殿下顯然還是隻喜歡李曦的才華罷了,或許他心中很看重李曦,但是他看重的,是李曦的詩,而不是李曦的另一方面才華。所以,他也想拉攏,但並不是陳慶之所希望的那種拉攏。
對此,陳慶之也只好是臨風嘆息罷了。
如果要勉強來形容一下他心中的這份失落,倒是此時還壓根兒就沒出生的一位晚唐詩人李義山有一句詩,此時拿來用在他身上,還算恰切。
這句詩便是: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只不過雖然壽王李清的態度如此,陳慶之卻也並不肯就此死心,此時李曦的車馬道了,他便很鄭重地問,該派何人出迎?
按照他這話裡的潛意思,自然就是,李曦來了,殿下,就麻煩您親自移步,出迎一下吧
可惜,他這一番苦心,無人領會的。
咸宜公主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頓時就把他的滿腔打算給攪亂了。
隨後,壽王李清在亭內也是道:“子日先生既然到了,那就請進來就是,嗯,陳長史,你不妨代孤出迎一下,李曦雖弱冠,名聲卻極大,為人又傲氣,還是你代孤出迎一下比較好。”
陳慶之聞言心中黯然,卻也只能悶聲地點頭應下。
於是他到壽王府的大門口迎接了李曦,兩個人都很是客氣地說說笑笑著,就到了後園。
當日裡邀請李曦的時候就說了,是家中小宴,這宴會,也確實小。
連上陳慶之這個陪客的,總共也就只有四個人。
壽王李清、咸宜公主李福兒、李曦,和陳慶之。
而且今趟邀請李曦來,雖然打的名頭是壽王李清極為欣賞李曦的詩才,所以邀他小聚,可事實上,這目的卻不單如此。
話說,自打當日李曦的《錦瑟》詩一出,端的是震懾當場。而他隨後飄然離去,一派孤傲的氣節,更是讓當場不少人嘖嘖讚歎。
在當時,咸宜公主李福兒本來是憋足了勁兒拉上自己的哥哥壽王李清,那是要找李曦麻煩的,但是就李曦那一首詩,直接就把這位傲嬌到一定程度的咸宜公主給打懵了。
話說,咸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