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2 / 4)

他親手訓練的黑衣精騎為主力的大軍,怎麼可能這樣輕易便沒了?

樸寒江中震等人不論其他,打仗卻都是猛將,何況敵我兵力以一敵五,怎麼可能一擊即潰?

傳來的訊息太過隻言片語,這其中組織不起一個完整的過程,陳則銘想象過很多種結果,那其中有苦戰,有拉鋸,唯一沒有這樣迅速的完敗。

他被這個迎頭而來的結果猛然間砸得頭皮發麻,摸不清方向。這樣的訊息實在太像個玩笑,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

皇帝被俘,這到底是真是假?

陳則銘直覺律延不是個拿軍國大事開玩笑的人,越是如此想下去,他越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如鯁在喉。

羅綺餘在急報中稱,匈奴軍將宣華城團團圍住,以天朝皇帝的名義要求他開城門投降,羅綺餘雖然緊閉城門,死守不出,但心中驚駭難平,不知所措,要求朝廷儘快回應。

杜進澹悲泣過後,收拾心情請各位留守大臣拿出主意,眾人紛紛嚷嚷,最後只能派人議和,於是又開始挑選人手及贖萬歲的金帛財物。

與此同時,蕭謹覺得自己身處地獄。

他縮在帳中,聽著外頭一聲聲帶著呼嘯的鞭打和慘叫,驚恐地後退,一直退到帳中的木柱上。他也不知道該繞過去,僵直地與那些木頭對抗。

那些分明是威脅的聲音如同凌遲般折磨他,嘲弄他。

蕭謹在陰影中淚流滿面,他這個時候才想起魏王的好。

然而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他無法回到之前。命運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它只會看著你的錯誤在暗處微笑。

帳外的慘呼漸漸低微,幾乎要聽不到了。

蕭謹呆呆地低呼:“江將軍江將軍”

江中震被打死了,被那個烏子勒鞭死了自己身邊的人又死了一個。

下一個是誰?什麼時候輪到自己?

蕭謹瑟瑟發抖,捂著雙耳幾乎要崩潰。

等了片刻,帳外聲息全無。

再過了一會,蕭謹眼前一亮,一個人站在門口不進也不退,掀著簾子,笑問:“漢人皇帝想好了沒?”

這人卻是律延之子烏子勒,蕭謹不敢答,目光只盯著他手上皮鞭,血滴從鞭子的彎轉處往下滴落,一顆一顆,似錚然有聲。

烏子勒有意無意退了半步,露出身後的景象。遠處旗杆上捆著的漢子早已經是滿身血肉模糊,低垂著頭似乎已經毫無生機。

蕭謹駭得面無人色,退了半步,背過頭去不忍再睹。

黃明德從身後扶住他,低聲安撫,“萬歲別看了,別看。”

烏子勒道:“江將軍還有口氣呢,小皇帝別太驚慌。”

蕭謹轉過頭來,哀求似地看著敵將。

烏子勒道:“我們匈奴人也是講禮儀的,你只要把降書照我們的條款寫下來,我們自然不再殺你的臣子。”

烏子勒回過頭,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江中震:“也許還能叫人來救救你們這位勇猛的江將軍。”

蕭謹瑟瑟直抖,滿心悔恨。若不是他在再度遭襲後一意孤行,非要追擊,樸寒未必會死於流箭,大軍未必會亂,自己也未必能有如此境地。

如今匈奴人提出四項條款方能退兵,一是給三千萬兩黃金,五千萬兩白銀,牛羊若干以為犒賞;二是此後以叔伯禮待匈奴國主,每年秋末納歲貢;三是割讓邊關要鎮,四是要親王一名為人質。

這四項條條喪權辱國,蕭謹再懼再不經事,哪裡敢提筆。

匈奴人也不急,隨蕭謹而行的官員除死於亂軍的,剩下五十來人全做了俘虜,他們便想著法子來嚇唬這位少年君主。昨日剛在他帳外殺了名敢於叫罵的諫官,今天烏子勒便把本來身受重傷的夙敵江中震提了出來,鞭打洩往日之憤。

蕭謹心如刀絞,惶然不知所措。

哪怕是他原本有些激奮之情,在臣子們的慘叫聲中也被消磨得灰飛煙滅了。他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樣的困境,他既沒這個能力也沒更多的智慧,

一方面作為君主,他尚有些骨氣和清醒,這降表是不能寫的。

另一方面,匈奴人如同貓戲老鼠一樣,拿他臣子們的生命來消磨他微弱的抵抗之心,那些血淋淋的場面產生的巨大壓力已經讓他瀕臨瘋狂。

第三章

烏子勒的身材遠比蕭謹高大,於是他站在門前,就似乎有種威懾感,筆直地朝蕭謹身上壓下來。

蕭謹垂手立著,靜了半晌,不堪忍受般頹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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