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1 / 4)

陳則銘低聲道:“你好大膽子,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講皇家之事。”

楊梁道:“我明明說的是財主家醜,哪裡提過半個皇字。再說了,我敢說,你卻不敢聽?”

陳則銘啼笑皆非,扭過頭道:“我只是不感興趣罷了。”說罷,一會又忍不住道,“你三番四次把話題引到此處,便是要說那長子的過去?”

楊梁笑道:“這些事情,知道的人早是死的死,老的老,若是哪天我也戰死沙場,便埋到土裡去了。何不今日說出來,做個下酒菜。”

陳則銘聽他話裡有話,又看不出他有何惡意,心中實在奇怪,躊躇了片刻:“我真不明白這下酒菜未免太危險了。”

楊梁笑道:“你怕了?那我不說了。”

陳則銘明知道他使的是激將法,還是忍不住上套,“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真是奇怪之極。你做這些有什麼好處?”

楊梁道:“等你全想明白了,殿帥這個位置也就該讓你坐了。”

陳則銘更加糊塗起來,笑著哼了一聲,也不言語。隔了片刻,方道:“那他那長子如何會被人知曉這等隱秘之事呢?”楊梁介面道:“因為他喜歡上一個人,想與他雙宿雙飛,寧可拋下萬貫家財不要”他笑了笑,“人一旦有了這種決心,自然要鬧個天翻地覆,人盡皆知了。”

聽到這話,陳則銘忍不住對著楊梁打量又打量,終於還是不好意思當面問出口。楊梁仿若不見:“那大老婆原本是全力護著他的,之前老爺也找過各種藉口想廢長子,幾次她都將他保了下來。”

陳則銘道:“那這養母對他不錯。”說著便想到曾在宮中聽人提及太后與皇帝不和之說,不由大惑。

楊梁點頭:“到底是養育多年,更何況此刻也可以說母憑子貴,相互都還有價值總之這時候,母子感情還是好的。可後來,大老婆因為過度嫉恨,卻對情敵用了最為人忌諱的一招——巫盅之術。”

陳則銘聽著忍不住“啊“了一聲。

“老爺拿住這把柄,也不聲張,反趁機要求她放棄對長子的保護,並許諾可以讓她表妹的孩子接任這個位置。對了,我之前忘記提到,大老婆的表妹也是小老婆們中的一個好歹這個孩子與大老婆還有些親戚關係,大老婆權衡左右,只能答應了。”

陳則銘聽到此處,忍不住道:“可,可那長子也是他自己的骨肉啊,做父親的怎麼能如此設計自己的兒子。”

楊梁嘆道:“有時候偏偏就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人心太複雜吧。”

“長子突然發覺,從某一日起,在家中再沒人肯為自己出頭說話了,不但如此,人們還漸漸疏遠他。他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又是大房的孩子,從來是眾人哄眾人抬,此刻落差之大讓他難以接受。一下子就失魂落魄了。而之後的數年,新夫人與大老婆為了各自的勢力,結成了兩派,一個擁立自己的兒子,一個支援自己的表侄子。兩派能量相當,老爺無法抉擇,只得把廢長子的事拖了下來。可人人都知道他即將失勢,那幾年,長子是怎麼熬過來的,也就不言而喻了。我記得後來他曾經大賞過一個太監,據說是因為當年他落魄時,那太監曾給他吃了塊自己省下來的糕點。”

陳則銘半晌不能開口:“難以想象那大老婆就這麼絕情,養了十幾年,真的馬上就成陌生人了?她一點都不愧疚?”

楊梁朝著他直笑:“陳兄少經世事,不明白人的心啊但凡一個人,如果有小事對不起別人,多半會覺得愧疚,但如果是大事,也許恰巧是反過來的做法比如斬草除根。因為他已經無法面對他了而大老婆正是因為背棄過他,到後來反倒更希望能除去他,以防止他得勢報復。”

陳則銘不寒而慄。

“那長子面對曾經的慈母,如今的敵人幾乎崩潰所幸他還有個好老師。在那位教書先生的指點下,他收斂了鋒芒,逆來順受,更不再放蕩。他這麼一消沉,倒讓本想彈劾他的人有些無話可說,加上那教書先生名聲影響甚廣,老爺一時間也不能不顧忌他的面子,而兩位夫人為奪權總是鬧事,事情居然就這麼拖了下來。”

“後來呢?”

“後來,後來老爺病了,託教書先生為他經營家事,教書先生權勢漸大,自然更沒人能動得了長子。長子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再後來老爺死了,繼承位置的終歸還是長子,此刻他與教書先生聯手的權力已經遠遠超過另外那兩支這個便叫做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陳則銘無語嘆息,楊梁嘆道:“他一上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那新夫人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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