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血痕,卻再無力反抗了。

衙役拿來紙筆,那上面果然密密麻麻寫滿供詞,陳則銘看了片刻,嘿嘿直笑。

楚寒楓道:“快畫了吧。”

陳則銘提起筆,那手竟似有千鈞之重,顫顫巍巍幾乎不能成字。

楚寒楓在堂上見他一筆筆抖動著寫下去,心中暗自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那位大人交代的事情辦妥了,本來還以為是塊難啃的硬骨頭,原來不過如此。

過了片刻,衙役將供詞捧到案上,他低頭一看,不由大怒,這哪裡是畫了什麼押,只見供詞上用硃筆寫了個大大的“冤”字,鮮紅如血,觸目驚心,將供詞也給覆掉了。又見那字筆筆凝重,力透紙背,竟似滿腔悲憤化為實物迎面而來。

楚寒楓一把將那廢供詞撕碎,暴跳道:“換刑!”

衙役搬來三尺多長的夾棍,將他雙足放置其間。陳則銘趴倒在地,身體忍不住地微微發抖。楚寒楓瞧他似是懼了,笑道:“我任職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受這刑不叫的,將軍等會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陳則銘也不答話,只緊緊閉著眼。

眼見左右衙役已將索扯起,待一聲令下,便是折筋斷骨。楚寒楓輕聲冷笑,正要開口,突聞門前喝止之聲暴起:“住手!”

第八章

眾人詫異抬頭,見一人身著官服站在門口,手捧一物,斥道:“楚寒楓,你不過大理寺少卿,這等大案居然敢私設公堂,亂刑逼供,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楚寒楓怔了片刻,來人瞧來甚是眼生,可又身著二品官袍,這朝中大員沒有他不認得的,想來對方不過是外地官員,可外面衛士怎麼居然將閒雜人等放了進來,不由生疑:“你是何人?”

那官員慢慢走入,舉起手中黃鍛:“我乃新任刑部侍郎吳過,叫大理寺卿前來接旨。”楚寒楓看他身後跟入的持刀侍衛,漸漸張大了嘴。

陳則銘吃驚回頭:“吳兄。”

吳過朝他微微一笑。

按皇帝旨意,刑部接管此案。大理寺只得放人。

陳則銘大刑之下逃脫,著實幸運。重回天牢後,吳過為他請來良醫,並親自看望。

兩人許久不見,陳則銘又逢落難之時為他所救,對他更添了份親切之感。卻是疑惑他如何突然間飛黃騰達,居然成了刑部侍郎,吳過說是皇帝突然下旨將他詔回,並予以重用,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忖並無什麼大功值得重賞,正惶恐不已:“不過,當時萬歲卻問了句非常奇怪的話。”

陳則銘奇道:“什麼話?”

“萬歲問,當初陳將軍軍紀不嚴,將士搶奪成性,不成體統,雖然得勝,但朝中眾多大臣不滿,紛紛上奏,我身為監軍,為什麼卻不提?”

陳則銘想起當初:“其實吳兄當初就已經幫過我一次了。”

吳過笑道:“這時候再說也沒關係了,反正事過境遷。那時確實也有幾人跟我提過該彈劾將軍。可我總覺得為大事者,不拘小節也不奇怪。朝中那些大臣沒去過那冰天雪地,哪裡知道征戰危險辛苦,一味只在背後放冷箭,實在不足為伍。”

陳則銘苦笑了片刻,猛然醒道:“我的家人”

吳過安慰道:“將軍放心,我方才已經著人去通報陳府。將軍昨夜方被拿,按理訊息最快也要今日才到府上,這麼點時間,出不了什麼亂子。”陳則銘自是感激不盡。

吳過又道:“那楚寒楓已被關押,我已經奏請萬歲,明日三堂會審,或許能給將軍一個清白。”

陳則銘吃驚:“此言何意?”

吳過道:“他越權獨自審你,若是平常案件,也就罷了。可這等大案,如今又是皇上欽定,也算他運氣不好,定個知法犯法之罪是沒半點問題不過他與你無冤無仇,實在沒有必要冒險置你於死地,想是有人授意,打通了關節,許了好處。只要問出那人姓名也許真如聖上所言,朝中另有奸細。”

陳則銘渾身一震:“大人這話,便是說皇上疑的不是我?”

吳過遲疑:“這話我卻不敢說,萬歲聖心難測啊,常人哪裡看得清。不過聖上說,所有證據都指向將軍,事情哪裡會這樣巧,所以反倒是真正可疑之處。”

陳則銘聽了這話,憋在胸中一夜的那口濁氣終於散了些,一時間眼前泛花,忍不住低頭捂住臉,鼻中酸澀難當。

正在此時,有獄吏急匆匆奔了進來,連聲道:“不好了,不好了,楚寒楓畏罪自殺了。”

吳過猛然起身:“什麼!”兩人相顧,駭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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