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生起了這樣的念頭。
同時他明白這種想法極其危險,偏偏卻為此猶豫不決。
杜進澹沒有急於動手,也許是在等一個好的契機。
陳則銘有時間掙扎,但他並沒收回自己的成命。
杜進澹是對的,蕭定不除不行,既然杜進澹願意自己動手,他何不順水推舟。
可他心上就象有根刺,刺得他寢食難安,他想那該是殘留的最後一點忠誠在作祟,過去臣服的日子太長,都快累積成習慣了。
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的忠誠已經無用了。
於是他強行忽略了這感受。
第三章
這日,下了朝蕭謹又將陳則銘召了來,叫來後又不肯呆在御書房,說是氣悶,反帶著一堆人到花園裡頭到處逛。說到興起時,蕭謹很是高興,拉著陳則銘的手說:“愛卿不如留下來陪朕用午膳吧。”
陳則銘正謝恩,無意中瞥見陳餘慌張跑近,走到近前卻被侍衛攔下了。他的黑袍軍與宮中守衛比起來,一身黑衣甚是搶眼,是以一眼過去便看見了。
他心中猛地驚跳了一下。
之前他曾與陳餘等人打過招呼,若是杜進澹有所動作,須得立刻來報。等了這麼些日子,不見動靜,他漸漸將整顆心放下了,驟然間見陳餘來報,竟然立刻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聽完陳餘的低語,陳則銘沒有說話。他其實想問,你確認了嗎,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噎在了喉間,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他只是怔怔看著陳餘。
陳餘似乎看出他的疑問,這人有種奇特的觀人眼色的本事,與他質樸的外表不太符合:“往常送入的飯菜,兄弟們抓著吃幾口很正常,今天那送飯的宦官卻說什麼也不讓我們碰,我想應該是的。”
他看看日頭又道:“而且今天早飯也沒人送,大概是故意的,想必那兩人已經餓得飢腸轆轆。”
此刻已近晌午,正該是吃飯的時候了,蕭定那裡或者已經開餐。
陳則銘沉默著,終於揮揮手,陳餘點頭退了下去。陳則銘呆立半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