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也是下了狠勁的,陳則銘摸著傷口,手指上溫熱粘稠。再咬偏點,自己就該死了,他見過這樣死在狼吻下的傷者。
蕭定倒在地上,斜著眼看著他,那是活象一匹孤狼的眼神。
看到陳則銘再度抬起鞭子,他的眼神還是露出了一絲懼色。人其實是可以被暴力征服的嗎?
陳則銘被他的神色打動,那種剛剛被強行壓制下去的瘋狂突然更洶湧地冒出來。
我和你是一樣的,那又有什麼關係。
他將他拎了起來。
他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拖過半間屋子,直到床前。
蕭定幾乎要不能呼吸,身上的傷痕被粗糙的地面摩擦過去,翻開皮肉,鑽心的痛,他陷入半昏迷之中,不自覺地從喉間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這聲音無異於火上澆油,陳則銘將他提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單手掐住他雙腕舉過頭頂,另一手將鞭子纏了上去,將他半吊在床架上。
蕭定心中隱約覺得不妙,勉強抬了抬眼皮,看了看自己的所在,卻又再頹然垂下頭去。他此刻已經沒法為自己的處境再發表什麼惡毒的評論了。
陳則銘彎身下去,撩起他的發,摸上他臉上的傷痕。
蕭定的傷處被這樣一撫,身體立刻繃成了一張弓,陳則銘凝視他,鬆開了手。
蕭定睜開眼,張了張口,卻沒聲音。
陳則銘俯身下去,這一次他注意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賤人”蕭定氣息低微,竟然還帶著斷斷續續咳嗽和笑聲。
陳則銘定定看了他片刻,突然扯開了他的衣服。
陳則銘是有慾望的。
在遇到蕭定前,他也不是那樣的不曉世事,少年的他也曾和好友同行去過青樓,見識過女人柔軟的身體,他甚至還和自己的貼身丫鬟試過情事。
然而那是個遙遠的過去,在被蕭定強行侵犯後,他於這個方面幾乎是換了個人。
也許是壓力過大的緣故,從此後的他,需求居然並不是那麼強烈了。
他沒娶妻,也不納妾,亦很少去勾欄青樓之類的地方。想到那些女人被各色的男人壓在身下,他會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彷彿被壓倒的是自己。
然而他畢竟還是個男人,實在壓抑不住後,那寥寥可數的幾次,他能得到也並不是全然的歡愉。
他暗中疑心過自己被蕭定改變了,扭曲了,這樣的想法讓他驚恐。
但無論如何,對於性事,無論男女,他不能算是馴熟,亦不熱衷。
然而暴力和慾望總是如影隨形,一想到能壓制住眼前這個可恨的人,如同當初他褻玩自己一樣照原樣奉送回去,他心中突如其來的快感便壓過了一切雜念。
他甚至分辨不出那份興奮是來自慾望還是復仇的滿足。
蕭定的身體滿是傷痕,這時候的房事對他而言,絕對不會是愉快的。
陳則銘直接扯開他的袍子,一件件撕下去,裂帛聲刺耳驚心,似乎是前奏。
有時候因為血液已經凝固,扯下來的過程難免血淋淋,他也不停頓。
蕭定同樣不出聲,哪怕因為疼痛,他的身體會在某個瞬間難以自禁地劇烈顫抖,但他緊閉著嘴,堅決不在清醒的時候發出一個音節。
陳則銘打量著他的身體,並沒有立刻碰他。
他們彼此熟悉,又彼此陌生。
蕭定閉著雙眼,他也許是昏過去了,也許是羞憤難當。然而陳則銘動手扯他膝袴時,蕭定突如其來地反抗了。
他奮力一腳踹在他肩上。
他的本來目標應該是他脖子上那個傷口,可雙手被縛,身體虛弱,這些都導致這個盡力而為的反抗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陳則銘用雙膝大力壓制住他,乾脆利落地扒去他身上僅剩的可遮體的東西。
蕭定全力掙扎扭動著,象是不甘心接下來的命運,卻發覺自己已經被壓得不能動彈。
陳則銘俯身看著他,露出了奇特的笑容。
他們彼此對視,眼中是赤裸裸的征服和抗拒。
他將手伸入他雙腿間,探入他胯下。
蕭定呼吸猛地停頓,努力後退,陳則銘的雙膝立刻加大了力量,將他完全錮死在原地。
蕭定始終沒有呼吸,直到那隻手指探入他體內。
那宣告著一個結束和一個開端。
他身體劇震,死死看著頭頂上的人,似乎要把對方的樣子刻到心底去。
陳則銘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