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還能信嗎,人還能信嗎?隔著肚皮其他人都在想什麼呢?

韓有忠卻不知道他的想法,恭順著伸手扶他。

蕭定轉過目光,這麼多年,這場夢過去,我失去我的愛人,卻收穫了更多的敵人。

陳則銘,陳則銘

你放過我?不殺我?!

仁厚?太可笑了,你不看看自己,你有這個資格嗎?!你不過是個賤人!

我早該聽楊梁的話,永不用你。

該一早把你踩得更低賤,踩到泥裡永不出頭——是我給了你機會。

我錯了。

若有一天若有那麼一天!

我第一個要殺的,必然是你。

從此,蕭定被困靜華宮,長達數年。

他的幼弟雖然饒了他性命,但對曾呼風喚雨的胞兄哪裡能徹底放心。只是礙著仁君兩個字和皇家面子,才不好意思明目張膽把他投入天牢中罷了。思來想去,最終將他禁在冷宮內,讓陳則銘親自派人看守,百臣及後宮諸人均不得靠近。

蕭定若能起身,看到宮門那一排排黑甲衛士,想必要氣得眼前發黑,那原是他花銀子養出來的精銳之師,居然卻用來看押自己了。

但此刻的蕭定完全無暇顧及這些,久病之後的他早已經氣血兩虛,原是靠太醫拿貴重藥材給將養著身子,而此番幾經變故,藥早是斷了,又是心情激憤,血氣難平,漸漸竟然不能支援。

之前那番要將陳則銘挫骨揚灰的雄心壯志,他自己也知道只能是想一想了。

然而那恨意入了骨便不能退,哪怕他不時昏迷,也會在心頭反覆唸叨那個名字,生恐自己過奈何橋時給忘記了。

他便在這種極其纏綿的怨恨之中,病得死去活來。

幾番發作下來,他能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昏迷的日子卻越來越長,把個忠心耿耿的韓有忠看得心驚膽顫,哭了幾番,反覆央求守衛,一定要請太醫再來一趟。

看守將士見廢帝果然是病到只剩一口氣的樣子了,也怕蕭定死在自己手上,慌忙報了上去。

這一日,蕭定偶然清醒過來,身邊居然鴉雀無聲,沒一個人。

他支撐著要坐起,身子剛支起一半,眼前發黑又跌了下去。

病到此刻,他早已經沒飢餓感,昏過去時,幾日不吃也是常有的。而不吃飯,人哪來的力氣呢,他其實早瘦得不成人形,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因為發熱,他身上的衣裳汗了又幹,幹了又汗,總是有種溼漉漉的感覺。平日韓有忠會用扯下的衣襟為他擦拭,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卻不在。

蕭定不怕餓,但渴還是感覺得到的,此刻他就有種嗓子冒煙的感覺,叫了幾聲,也不見有人應聲,只能自己下床。

剛站起來,他眼前就黑了,頭分外的沉,只看到一個接一個金星在眼前爆來爆去,神智卻又還是清醒的,只得慢慢坐了下來。等待那陣眩暈過去。

就在此時,他聽到腳步聲接近,踏入了房間。

他朝來者轉過頭去,眼前卻仍是一片黑暗。

“有忠水”他低聲喘息,將頭頹然垂了下去。

來人卻突然住了腳,屋中靜悄悄地,遲遲不見動靜。

蕭定猛地覺察了異常,韓有忠不是這樣怠慢的人。

他抬起頭,來者正站在門前,門外的光線太強烈,迎面而來,刺得他眼前只是泛花,他又有種將昏厥過去的虛弱感。

然而在那之前,他看清了那一身黑衣,他刻骨銘心的一身黑袍!

蕭定扶著床慢慢站了起來,面無表情。

陳則銘看著他一舉一動,一聲不吭。

屋中立刻涼了幾分。

兩人對視了片刻,蕭定身體開始搖晃不定。

他臉上原本白得滲人,卻漸漸呼吸急促,臉色也發青起來,再隔了片刻,終於一口血噴了出來,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陳則銘眼神微微變了變。

蕭定索性又吐了幾口,將胸口那口淤血吐盡了,方抬起頭來奇特地笑:“從來都是你跪我,今天終於見到我跪你了。很痛快吧?”

此刻,他全靠雙手勉力支撐才不至於立刻趴倒下去,唇邊血色未盡,形銷骨立,滿是病態。可眼中那股炙熱,卻是如出鞘利劍一般地奪人心魄,混沒有半點虛弱之態,竟讓人不禁忽略了他的形容狼狽。

突聽門外有人急喚了聲:“萬歲!”蕭定轉過頭,卻見韓有忠從門外要衝進來,被幾名黑甲兵士給攔住了,只是呼叫掙扎,“陳將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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