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好的。
“呵呵,我實在是佩服小姐的勇氣,居然敢挑戰滄瀾大人的怒氣底線——”
香菊見她“畏縮”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很難有人能夠逃過滄瀾的人的念功。
“我啊,也不過是個自私的膽小鬼”
秀眉微蹙,她唇畔的笑已經沾了黃連,自嘲地道。心又開始抽痛,為著心裡那個人,也為著這樣的自己。
他所做所為讓她感動,只是她不能,再出現——
“成明?怎麼了?”
走了一段路,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跟上,蘭奉只得停下腳步,就見好友正站在大街正中發呆。看他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剛剛我好像看到傾城了”
杜成明揉揉眼睛,自我懷疑道,連她自己也不能夠相信。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大街上?只是從拐角經過的女子,身形真的和傾城好像,只是那張臉,太過普通了些。
“不可能,丫頭消失的時候,我和亦陌都在,她已經走了”
蘭奉心裡突然生出些許希望,就算當初的景象是那樣的真實,心底還是有個聲音悄悄地道:“她可不是普通人,也許,可能,真的還活著”
可若真是如此,她為什麼不肯出來相見?她又怎麼捨得亦陌如此自我折磨?想想覺得好笑,今天是怎麼了?不但成明開始“發瘋”,連他自己也開始不對勁兒。
“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杜成明搖搖頭,也不再深究。心裡卻不自主地想,剛剛那個女子身體好像很不好,被丫鬟扶著好像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哎,為什麼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連她自己也不明白了。
萬言書?那個柳半夏膽子還真是大,居然弄出這種東西來,以為他會就此妥協麼?宵亦陌死死盯著那上面慷慨激昂的陳詞,下面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署名,這些只知道死讀書的迂腐書生——
“皇上,大部分的妃嬪都願意出宮,但也有少數不肯離開。”
安海戰戰兢兢地站著,生怕皇上怪罪他辦事不利,而且看皇上現在的臉色,簡直比鍋底還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心情惡劣時肯定的。
哎,為什麼他一定要挑在這種時候回報?早知道就明天再來。可是,這件事又實在拖不得
“不願離開?多少人?”
宵亦陌抬頭掃了安海一眼,不是沒有發現他噤若寒蟬的樣子,只是現在卻沒有心力去管。
“有三十五個,她們說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皇宮。”
擦擦額頭汗水,安海低垂著頭,被那倏然下降的冷空氣凍的發抖。
“哦,她們還真是有情有義,那就暫時留在宮裡吧,朕倒是要看看她們有多大的決心”
臉上浮現淡淡的微笑,宵亦陌並未如安海所料的生氣發怒,那平靜的語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怕。然而只有深知他性格的人才瞭解,這說明宵亦陌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這些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可從來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她們心裡在想什麼他豈會不知?無非是貪圖榮華富貴,妄想著哪一天飛上枝頭當鳳凰。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留情。
“安海,磨墨——”
硃砂御筆,筆走龍蛇,短短一行字如行雲流水在黃色的錦帛上鋪開,安海看著那內容,稍微放下心來。總算,皇上還保持著理智。
皇榜:“有意出宮者每人發放返鄉費紋銀三百兩,自願留下者仍暫居後宮,從長計議。”
見皇榜上內容,眾大臣和那些學子均以為他們的皇上終於妥協,雖然說從長計議,相信皇上最終會打消這個奇怪的念頭。
三天以後,在張貼皇榜的地方,搭起了高臺,一根碗口粗細的銅柱被抬了上去,觸手極為光滑。銅柱橫放著,離地三尺,下面鋪了一層木炭。
圍觀的人越發的多,木頭在大家面前被點燃,隨著火勢越來越大,那銅柱已經被燒紅。
“這些,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一個男子好奇地問道,怎麼也看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哎啊,如果我所料不錯,是要人從銅柱上走過去,我記得以前不知道哪個皇帝就這麼做過”
說話的是一個斯文書生,見識比之前的人高明許多,只是看著那銅柱越來越熱,想到有可能發生的慘狀,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是說,這些玩意兒是皇上弄出來的?不知道是這要遭殃的是哪一個倒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