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瑗不住在宮中,和趙構相隔的遠,兩人之間那一點可憐的父子之情會慢慢淡掉的;趙構比較中意這位兒子全然是因為其身強體壯,聰敏好學之故。如果得知趙瑗身體不堪承擔大事,那皇帝的注意力必然會轉移到另外一位皇子趙琢的身上。
趙琢年紀更小,其養母吳皇后是自己這邊的人,比較容易控制。
想到此處,秦檜便道:“殿下的病老這麼拖著也不好,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官家,讓官家親自派王太醫前去診斷的。”說道這裡,秦檜頓了一頓,交給了蕭山第一個任務:“你既然和殿下親厚,便去勸勸他,讓他不要諱疾忌醫。勸說殿下就醫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若是他肯就此把病養好了,你也算是報答了他對你的厚愛。”
蕭山萬萬沒想到秦檜會給自己這麼一個任務,他這個時候也不能拒絕,因為秦檜句句說的都是為了趙瑗著想。這件事只有回府之後找趙瑗商量了。
蕭山恭恭敬敬的答了一聲是,秦檜又和他說了兩句之後,便以身體不適命他出去。
秦熺留著蕭山吃了一頓飯,又見過王氏說了兩句家常,就被放回了趙瑗府上。
等到蕭山走後,秦熺才又回到秦檜的臥房中去,秦檜已經端坐,並無半絲病態。
秦熺問道:“父親,你覺得蕭山可信麼?我瞧他並不和父親一條心,連一聲‘爹’都不肯叫。”
秦檜不以為意,道:“如果他真的叫我‘爹’,我才要對他警惕!他上一次來府上,對我全然沒有半點好感,如果這一次來忽然變了,那就說明其心中有鬼!”
秦熺又道:“可是他說話中處處維護普安郡王,未必會對爹你說實話!”
秦檜點頭道:“他和普安郡王日夜相處,心裡對他親密一些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好懷疑的。他過來回話的時候,對我也沒有隱瞞,很多細節之處都和我知道的一樣,應該是可信的。只不過”秦檜說道這裡的時候,忽然覺得,蕭山這一次表現的,實在是太符合自己心中的想象和推測了,邏輯上毫無漏洞,堪稱完美。
這讓歷經過無數風浪的秦檜心底裡感到一絲不安,但為什麼不安,他卻又說不上來。
秦檜想了想,道:“看他今天回去能不能讓普安郡王就醫吧。這事情進行的有點順利,順利的讓人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
秦熺勸道:“爹是你多疑了,他那樣的人,又能掀起什麼樣的風浪?”
秦檜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警惕了,兩個十六歲的孩子,又能有多大的心眼?自己十六歲的時候,還屁都不懂只知道讀‘子云詩曰,仁義道德’呢。
蕭山回去的時候是一個人走回去的,他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埋頭沉思,現在他已經能夠確認王府還有其他的奸細,不然的話,秦檜不會一聽那些細節,便相信自己的話。
只是不知道那些奸細都是誰,更不知道有幾個。
而且,蕭山還有一點疑惑,那就是秦檜想知道趙瑗的事情,為什麼不偷偷的把自己叫來,反而讓秦熺光明正大的去王府把自己喊走。他相信秦檜做每一件事情絕對都是考慮周全的,那麼這個舉動,也一定會有其深意,但其深意究竟是什麼??
34、夜遇
蕭山相信秦檜做每一件事情都會有他的原因,那麼這個舉動;也一定會有其深意;但其深意到底是什麼?
蕭山不知道,他只是覺得自己和秦檜的城府陰沉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
更可況;別說秦檜了;蕭山覺得就連趙瑗接下來的一連序列為他也看不透。
蕭山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原本計劃是去找趙瑗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情,但很意外的是,他被甘昪阻攔了:“殿下已經睡了;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蕭山覺得這個小太監恐怕是誤會了趙瑗的意思;便添了一句:“連我也不能?”
甘昪點頭;對著蕭山的語氣非常公事公辦:“殿下特意吩咐了秦大人也不能例外;奴婢們只是服侍殿下的僕傭,奉命行事而已,還請不要讓奴婢為難。”
蕭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趙瑗為什麼不見自己,但他隨即在心中想:趙瑗一定是有理由的,不見便不見吧,現在已經晚了,明天再說也不遲。
但第二天的時候,蕭山就明顯感覺到了趙瑗對他故意疏離。他一直想找機會和趙瑗單獨說話,往日只要他一個眼神,趙瑗就能心領神會,但今天蕭山都直接跟趙瑗說了,趙瑗都藉口有別的事情,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就連往日兩人常常一同去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