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驚慌從他的心中湧出。
然而那股不安尚且未曾散去,埋伏再次的三名好手再次出擊,張弓搭箭,秦檜身上所穿有天蠶絲製成的軟甲,其中一人射中秦檜心口,秦檜倒在了地上。
三人還欲再次上前時,秦熺已經帶著人趕到,三人見勢不妙,立刻逃跑,僅抓獲一人,那人當場咬破牙齒內所藏毒藥,哼也沒哼一聲就死了。
秦檜被秦熺抬回秦府,聲稱得了重病,連日不曾上朝,亦不許任何人探望,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傷勢如何。
當日行刺的施全,此刻已經收監大理寺,拷問之下也不肯吐露究竟是誰指使,只是大罵:天下人人都想要殺掉秦檜,又豈止我一個?
趙構得知訊息之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又責怪趙瑗辦事不利,居然讓秦檜跑了,自己去探望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趙瑗便建議自己代父前去秦府探望,若其沒有重傷,只能說是天意如此再做打算。
當趙瑗出現在秦府,說聽聞相公遇刺病重,前來探望的時候,被秦熺擋住,雙方交鋒多時卻依舊沒有能夠見到秦檜,可謂無功而返。
趙瑗在心底裡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向趙構回答,正在躊躇之間,忽然見到餘漠前來,低聲告知:“殿下,蕭山回來了,說要見殿下,十萬火急。”
趙瑗一怔,他三天前才給蕭山的訊息,沒想到對方竟然來的這麼快!
趙瑗不再遲疑,策馬朝著王府奔去,正是盛夏時節,王府中樹木花草長得茂盛,府中僕傭見了趙瑗皆曲膝行禮,趙瑗疾步走到餘漠房中,卻見到裡面空空如也,並無一人。
趙瑗有些疑惑,餘漠道:“蕭部將在自己房中。”
趙瑗心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轉身而出,穿過畫廊,果然見到蕭山原先住的兩間房一間房門大開,一間虛掩。
趙瑗伸手推開虛掩的臥房門,便看見了蕭山正坐在房中。
蕭山渾身是灰,額頭還有著汗,眼底都是紅絲,看樣子是日夜不停趕回來的。
趙瑗尚未開口,蕭山便問道:“秦檜死了?”
趙瑗搖了搖頭,蕭山的心一下子便跌落谷底。儘管自己留下了錦囊,希望能夠改變歷史上這一次刺殺秦檜的結果,但看來似乎用處並不怎麼大。
趙瑗道:“原本只是準備了施全一個人,他中途行刺秦檜,秦檜毫髮無傷逃走了。幸好拆開了你留下的荷包,我又加派了三個人手,其中一個說射中了秦檜的心窩,但我前去秦府探傷,卻根本見不到秦檜,不知道他傷勢究竟如何。”
蕭山嘆了一口氣,看著趙瑗,過了一會兒道:“我這一路趕來,路上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都說秦檜此次遇害,是殿下指使。”
趙瑗搖頭道:“事情做的非常機密,這種流言應該只是無端的猜測。”
蕭山點了點頭,道:“那殿下現在準備怎麼辦呢?”
趙瑗道:“官家的意思是,如果秦檜死了,自然一切好說,但如果他沒有任何損傷,只能夠再等下次了!”
蕭山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這次秦檜遇刺的時間,和歷史上的出入不大,但經過了這一次之後,秦檜防範愈加嚴密,還要再活七八年,才會病死。
七八年對於歷史長河的時間來說,微不足道,但在目前的情況來說,卻是非常的漫長。
趙瑗見蕭山不說話,便問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麼在一兩年前,就知道今日京城的形勢的?”
蕭山笑了一笑,沒有開口,過了一會兒,看定趙瑗,他亦決定冒險一次。
“殿下可有膽量欺君?”
趙瑗一愣,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蕭山道:“秦檜這次不死,以後便更加難辦。你既見不到秦檜,不如讓官家親自去見他!”
趙瑗吃了一驚:“你打算在秦府再次下手?”
蕭山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殿下應該還沒有去告知官家,秦檜的傷勢究竟如何吧?官家不去探望,也不過是因為想要給自己找條後路。”
趙瑗沉默不語,蕭山道:“殿下若回宮告訴官家秦檜危在旦夕,決活不過今夜,官家必然會親自前去探望!若是我能夠陪官家一同前去,不論秦檜是否受傷,都要讓他必死!”
趙瑗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若是別的事情倒還好說,但這件事不是兒戲,若秦檜真的危在旦夕,倒也沒什麼,萬一他身體康健”
蕭山盯著趙瑗的雙眼:“萬一他身體康健,當場翻臉,皇帝也只有選擇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