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萍倚在牆面,聞言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榮烈,忽地輕輕笑了笑,“奴婢原本以為晴容郡主就是最狠辣惡毒的,沒想到這寶光郡主也不差。除了奴婢,她還安排了人手僱了那地痞,原本只怕是想讓那地痞汙了王妃清白。後來,那地痞被奴婢嚇住沒能動手。”頓了頓,“她還吩咐奴婢,將王妃送入冰窖後,往王妃身上潑一盆井水。奴婢沒照做。”
榮烈面色一冷,“為何?”
“奴婢的目的不過是嫁禍晴容郡主,那寶光郡主也不是好人,奴婢雖是下賤人,同王妃無冤無仇,也不想事事要按她說的辦。做下這樣的事,只求能報仇,本就未想過活路。”採萍淡淡輕聲,“何況,那寶光郡主也不是想要王妃的命。”
這時沙魯推門而入,朝榮烈微微頷首,示意已經安排了人去尋孩子。
布羅卻是聽得不解,“不想要王妃的命?她什麼意思?”
採萍低低而笑,抬眼看著榮烈,“她知道王妃身有寒症她要的,不過是王妃的生不如死,和王爺的相守不相得。”停了停,“若王爺今日未曾尋到王妃,明日一大早,便會有書信送到王府大門下,告知王妃所在,將線索引向左柱國府。以王爺的本事,查到奴婢身上也是極快。屆時,奴婢只要一口要定是晴容郡主指使的便是。寶光郡主說了,王爺不會同左柱國明面上扯破臉,但也絕不會饒過害了王妃的人。她說,屆時,王爺定會讓晴容郡主同樣的生不如死——”她“呵呵”地低沉而笑,“不過,她卻是失算了。沒想到王爺這麼早就尋到了王妃。更沒想到,王爺竟然不信是晴容郡主做的”
布羅面色瞬變,心底有些發寒。
採萍將話說到這裡了,他如何還猜不出莫清清的用意。
若明思受辱之後。再在冰窖中溼漉漉的過一夜,那布羅不敢想下去。
榮烈面若寒霜,眸色卻變得深幽不見底。
密室中,沒有人再說話,只剩下採萍低沉諷刺的笑聲。
她笑了半晌,抬首起來,“王爺早就疑心寶光郡主了?王爺是不是得了證據?”
榮烈瞟向她。“能對本王王妃下此毒手,又有此等算計和能耐的,除了她,再無他人。本王何需證據?”
採萍愣了愣。從她醒來,榮烈便是一副陰戾篤定模樣。她一直以為榮烈是有了證據,沒想到,他竟然不需要證據便已認定。
呆了片刻,她有些洩氣也有些鬆氣。“王爺是如何查到奴婢身上的?”
榮烈淡然一笑,未言語。
布羅朝她手上瞥了一眼,“你的手上和那地痞的臉上都有王妃灑下的藥粉。不致命。卻會奇癢無比。一抓便會留痕。”
採萍呆愣地抬起右手,怔忪地看著上面的那幾道血痕,“原來她抓那把泥土是為了掩人耳目她把藥粉混在泥裡了”
那姓邱的用袖子抹了臉,她應該是不小心碰到了。
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垂下手,她閉上眼,“奴婢所說的句句屬實,還請王爺給奴婢一個痛快。”
榮烈淡淡瞥她一眼,未有言語。轉身走了出去。
沙魯跟著走了出去,布羅想了想,走到她身前再度點了她的昏睡穴。
眼下榮烈未曾發話,這女人又一副萬念俱灰的模樣,若不點穴,只怕他們走後便會尋死。
榮烈行到外間廳中站定。
沙魯上前低聲問。“主子,這女人如何處置?”
榮烈垂了垂眸,“先留著,等孩子的訊息回來再說。若孩子無恙,本王自會給她條路走。”
沙魯一聽,心裡也鬆氣幾分。說實話,他對這丫鬟還是有幾分同情的。而且,看她模樣說得也不像假話。功過雖不能抵,卻情有可原,再說,她也算是做了三件好事。
布羅也行了出來,“主子,屬下暫時點了她的穴。”
榮烈淡然頷首,“先讓人看好了。”
布羅頷首。
“你即刻去紅袖樓尋才姑——”榮烈眸色淡漠地看著布羅,“告訴她,不論用什麼法子,明晚之前,本王要莫清清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大婚之夜,也不能有落紅。“
布羅神色一僵,沙魯聽得瞪大了眼,“主子——”轉首看向布羅目光驚愣地,“要讓布羅去強了寶光郡主?”
“胡說什麼?”布羅狠狠地瞪了沙魯一眼,“才姑是什麼人?你長點腦子成不?”
主子都吩咐帶上才姑,又怎麼會有那意思?以才姑在風月場上這麼多年的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收拾一個寶光郡主,雖非易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