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
“忘了你在客棧裡飼餵的那些蚊蟲了呀。若是真的去叮咬無辜的人了,現在又沒人給他們偏方治療,可改怎麼辦?我得回去一趟。”方諾大聲的嚷嚷著,一副急不可耐就要回去的模樣。
“不必去了,我誆你的。”漣淵搖頭,低聲的說著。
“誆我?”方諾瞪著一雙清明、透亮的眼睛,其實是明知故問。
“方姑娘聰明,怎麼會想不到?蚊子與人不同類屬,它們吸食了我的血未必就會中蠱,又何來傳播之說。留下那一點血跡是為了讓漪澗偷偷的把血帶走,分藏在幾處。這樣要找我的人就算是仍然有其他的青趺蟲,也多半會尋錯了地方。”
方諾不再出聲,只是擠出一個訕笑的表情來。原來是當著自己的面找不到隨意取血的因由,外加想要以此試探一下自己,這才演了那麼一出的戲。
一路上再沒有什麼話。方諾承認自己不是聖人,所以這件事憋在心裡還是挺不痛快的。但畢竟蠱毒這種東西神秘又深奧,方諾自從和特納相識學過一些皮毛之後就有了些興趣,說是給漣淵幫忙,倒不如說也有一份好奇,想要更多的瞭解一下。
儘量把心情放鬆,往寬了去想,方諾才覺得不那麼憋屈了。
眼見地勢漸漸向上,原來以為是一個緩坡,走了一段才發現是順著樹林已經上山了。方諾想到之前漪澗說他朋友住的是山莊,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快到了。
正想著,山路蜿蜒一轉,就看到前面一排整齊的院牆。牆不高,隱約能看到裡面一間間的木屋,倒是雅緻。
“到了,入口在另一邊。”漪澗說了一聲,走在了阿普前面。
漣淵卻有些撐不住了,一雙手都緊緊的扣著馬鞍和韁繩。阿普見漣淵這樣,索性停下馬,扶著漣淵下來走動走動。
才一下地,漣淵就虛弱的幾乎摔倒。方諾自己跳下馬來,幫阿普牽著馬,讓阿普扶著漣淵一步步往前走。
這一段路好在平坦,又有茂密的樹林遮住大片的夕陽,漣淵也算是勉強撐到了山莊的門口。
“金屋藏嬌!”方諾抬頭看了一眼山莊門楣上的那塊木牌,小臉一抽,差點笑出聲來。這裡住著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物,竟然用這樣有趣的匾額。
漪澗已經來到門口,卻沒有去敲門,而是直接從腰間解下了一枚鑰匙,去開那門上的大鎖。
方諾還當是這山莊沒人,漪澗和那朋友關係好,所以備著鑰匙呢。
院子也別緻清雅,樹木四周林立,中央一條山溪自院中蜿蜒流過;溪水裡竟然還有小魚歡暢遊水,不過仔細看能發現靠近兩邊院牆的下方供水流透過的地方有兩條鐵網的柵欄,想必是用來攔住大個游魚的。
漪澗領著眾人從小木橋上走過,後面一排幾間木屋都敞開著門。漣淵已經受不住了,由阿普扶著進了最西邊的一間,漪澗說聲:“姑娘隨意。”意思是讓方諾自己找一間木屋居住。
方諾左右看了看,西邊是漣淵的屋子,挨著他的應該住他弟弟漪澗才對。那自己和他們又不算熟,還是一個孤身的姑娘,索性就朝著東邊最外的一間走去。
門是開著的,屋裡隱約透出一股檀香味道。方諾也沒有細想,沒在意為何屋裡會有香味,徑直就走了進去。
這屋子雖然都是木製結構的,可也不見絲毫的簡陋,反而處處透出一股自然的精緻韻味。屋裡雖然不大,但還是有木製的隔板把屋子分為前後兩間,後間休息,前間待客。
前室是小方桌配雙椅,靠牆還放著一個小書櫃,除此之外再無它物。通往後屋的月門上掛著一條竹簾,那檀香的氣味就是從裡屋傳來的。
方諾聞著那香味清新,但又隱約透著熟悉,可一時間也想不起是在哪裡聞過的。
索性伸手掀開竹簾,向後屋走去。一是想要看看這屋裡什麼佈置,有沒有被褥;二是想要仔細聞聞這味道,想想究竟在哪裡聞過。
內室比前屋稍微大點,一張木床靠牆擺放著,佔了好大的地方。床上天青色的帳幔垂著,帳上繡了些素雅的雲朵;青綠色的流蘇隨風一吹還輕輕飄動,倒是別有一番雅緻。
可方諾正好奇大白天這床帳為何放下,就猛一眼看到了床下的腳榻上竟然放著一雙靴子。那靴子是羊皮刷白的,靴口、鞋尖還繡著如意紋飾,竟然是雙男靴!
方諾這才知道這屋裡有人,忙著想要退出去。卻不料帳簾一動,一隻素白修長的大手探出來把帳子掀開,露出一張如仙俊美的臉來。
那男人對著方諾一笑:“姑娘,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