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九和殭屍莊主在互望,陳挽風在偷偷觀察他倆,待到南宮小姐進來之後,他隨意往她身上看了一眼,馬上就移不開眼了。
陳挽風今年十九,正是年少慕色的年紀,乍一見這般美麗的女子,自然就迷倒了。
南宮小姐來了,殭屍莊主就停止了和謝燕九的對峙,南宮小姐懷抱琵琶對自己的父親行禮,待到殭屍莊主點頭之後,方才起身。
這時趙總管又道:“……莊主命我家小姐為大家獻藝。”說完就有丫鬟搬來凳子,給南宮小姐坐下。
南宮小姐不甘不願的坐下,抱著琵琶撥弄了兩指,未成曲調,只是試了試音。
難怪南宮小姐如此委屈,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她本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閒時不過習些技藝怡情,怎會想到自己的父親有一天性情大變,不止是孝期未滿公然為她選夫,而且要她如歌伎一般當著一群男人的面彈琵琶。
殭屍莊主已經是一隻屍妖了,人性十分淡薄,但智力尚存,對鮮血的渴望又勝過一切,他不在乎南宮小姐的名聲,為她招婿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獵物自動送上門,如今南宮山莊的名氣大跌,關於南宮小姐的傳聞四起,來招婿的男子越來越少,故而才讓女兒拋頭露面,為的就是將她的豔名傳播出去,引男子競相追逐,自投羅網。
南宮小姐盼著快快彈完一曲,速速離去,不想才撥了兩聲,她的莊主父親就道:“面紗……摘掉。”
這是莊主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受了風寒一樣低沉嘶啞,其他人猜測,原來是莊主因為受了風寒才不肯輕易開口啊。
然而比起莊主的聲音,大家更感興趣的是南宮小姐的容貌,聽到莊主叫他摘掉面紗,正是眾望所歸,所有人盯著她,惟願她快把臉露出來給大家看一看。
南宮小姐聞言一愣,眼眶立即溼了,卻不敢違背父命,伸手緩緩摘掉了面紗,待到大家看清楚了她的容貌,不由心中暗贊,果真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啊!
南宮小姐生著一張鵝蛋臉,面容白皙如脂,不施粉黛更加清麗脫俗,正所謂俏不俏,一身孝,她本生得十分標誌,這一身素衣令她更加十二分的動人,那廂陳挽風見她神色委屈,眼裡有淚,簡直心都替她疼了。連謝燕九這走南闖北見慣了世面的人,見了她也起了憐嘆之意。
南宮小姐原本要彈的是《鳳求凰》,臨陣改了一曲《怨東風》,因情起意,曲音令人動容,兼之速求離去,指法稍快,在苦怨的調子裡竟然多了一絲的剛烈,一曲罷,餘音繞樑,眾人尚未回神之際,她便起身離去了。
她來無一言,去無一語,這一走,陳挽風坐不住了,因他坐的位置偏遠,也跟著悄悄的離開了。
第十六章
陳挽風一路追著南宮小姐,不多時便被南宮小姐的丫鬟青菱給察覺了,青菱怕他衝撞了自家小姐,連忙將他攔住,斥道:“你是何人,要幹什麼!”
南宮小姐背過身去,將面紗重新戴上才轉身看著他。
陳挽風張了張嘴,差一點就說了心裡話,他想說的是,你父親已經不是人了,你別傷心了。
幸虧他尚存了一絲理智,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痴望著南宮小姐。
這人慌慌張張的從前廳追了過來,卻都沒想好要說什麼,南宮小姐這一主一僕更氣了,只當他是一個滿心打算竊玉偷香的浪蕩子。
青菱擋著陳挽風,扭頭對南宮小姐道:“小姐快走,這裡交給奴婢應付。”
南宮小姐聞言,立即匆匆離去了。
陳挽風望著南宮小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等回神之際,就看到青菱怒氣的看著他,青菱怒斥道:“南宮山莊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嗎,快走!”
陳挽風知道自己肯定給人家留下了不好的映象,便解釋道:“這位姑娘,我……”
“快走!不然我喊人了!”青菱不聽他說話,大叫道。
陳挽風怕引來其他人,誤會更深,只好道:“好好好,我走便是。”說著果真走了。
陳挽風又回了宴會上,只是再吃不下什麼了,頗有些魂不守舍。
殭屍莊主在宴會上並沒有呆多久,留下趙總管陪客後便自己先走了,他一走其他的人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見了南宮小姐真容的他們興奮又激動,不斷向趙總管發出問題,都是南宮小姐喜好什麼,南宮莊主喜好什麼,招婿有哪些要求,南宮莊主打算如何考女婿等等。
宴會過後,陳挽風回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回憶南宮小姐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她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