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金恬心裡軟軟的,過來為他好好鋪被子,“我怎會趕你出去,你我同處一室也好有個伴說說話,否則夜裡太靜我還睡不著呢。可如今已是深秋,就怕夜裡涼得很。”金恬忙去衣櫥翻了件大棉襖拿過來鋪在被子上。
“不礙事的,我皮糙肉厚,有時候還在地裡睡過呢,怕野豬把糧食拱了。”韋仲勤笑呵呵地說,金恬同意與他同處一室他就十分滿足了,別的可沒敢想。
突然,韋仲勤飛快起身,將門閂了起來。他見金恬一臉的迷糊,忙解釋道:“我家人都隨便進屋慣了的,我不能讓他們瞧見咱倆……”
話還未說完,果然有動靜了。有人用力推門,推了幾把推不動,便喊了起來,“仲勤,你不會就睡了吧,娘有話想跟你們小兩口說哩。”
韋仲勤趕緊跑過來收拾鋪蓋,金恬也慌了,迅速捲起來鋪蓋往衣櫥裡塞。韋仲勤一邊把破木門往床底下塞一邊應著外面道:“娘,我……我來開門。”
☆、兩人藏寶
姜氏進來並未仔細留意兒子與兒媳的表情,也未發現任何異常,她走過來拉著金恬的手坐下,上上下下打量了金恬許久,看似很是滿意。
其實她早識得金恬,只不過沒這般認真瞧過金恬,畢竟金恬以前來韋家村看姐姐的次數沒超過五次。她時常聽人說香孃的妹妹比姐姐長得還要俊,今日這般端詳一番,覺得旁人還真是沒說錯,金恬這相貌確實沒得說,而且微微帶笑時透著幾分喜慶。長輩都喜歡長相喜慶些的,覺得能給家裡帶來祥瑞。
姜氏笑眯眯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用帕子緊緊包裹著。她一隻手緊緊攥著,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一層又一層地剝著。
當露出一隻墨綠水潤的玉鐲子出來時,金恬可嚇得不輕,韋仲勤也是一副看呆了的樣子。金恬雖不懂玉,可一看這光澤度這水潤度,極其晶瑩剔透的模樣,想必是塊上乘的玉,能值不少錢哩。
姜氏如視珍寶般摸了摸這隻玉鐲子,說:“這是韋家祖上傳下來的,據說祖上有一位可是當了大將軍的,常年在塞外打仗,不知怎的得來一對這般寶貴的玉鐲子,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另一隻你爹保管著,他怕兩隻放在一起被偷了太虧,所以分開保管。本來這對寶貝有一隻你們爺爺是要給你大伯的,可是你大伯年輕時好賭,家裡本來就窮,他就挑著一擔穀子去賭,你們爺爺不放心便都給了咱家。你們大伯自成了家後是不賭了,可我們一直沒拿一隻給他,一是怕他說長輩當年過於偏心,二是……是我和你爹有些……捨不得,所以這些年來沒少幫大伯家,他們願還錢就還,不還拉倒,咱家從沒追過債。”
韋仲勤恍了半天神,平時爹孃動不動就借錢給大伯家,他們四兄弟還頗有意見,現在想想原來是有這等由頭啊,他感慨道:“原來咱家還有這麼厲害的祖宗,當過大將軍哩!如此說來,咱家是得幫大伯一家子。”
姜氏點頭道:“是啊,總覺得欠了他們一家,可這當下再拿給他們又太晚了。我和你爹商量著,一隻給你們倆,另一隻等你大哥娶了親後給他們兩家口子,一代一代傳下去,若是哪代窮得沒飯吃或走投無路,可好拿出來救命。還有,你們大伯家若有困難,你們要多幫幫,咱們兩家也算得上親上加親了。”
說到這兒姜氏突然想到一事,“甜娘,這事你可千萬別跟你姐說,香娘這人實誠,不管公婆待她如何,她都是向著她的婆家的。要是這事被她公婆知道,還不知要出啥子大事哩。”
金恬認真地點著頭,“嗯,我記下了,平時我和仲勤會多幫堂嫂一家子的。”
金恬嘴上努力應著婆婆的話,其實心裡十分緊張,她真的不敢接韋家的傳家寶呀,她本來就沒有一心一意要跟著韋仲勤,因為她擔心哪日遇上了真家會離開韋家,也擔心自己與韋仲勤相處不來或是沒法做恩愛夫妻。她也早就將這些與韋仲勤說明白了,只不過兩人試著處一處,關鍵是為了解他的從軍之圍。
可是姜氏卻拉起金恬的手,將手鐲給金恬套到手腕上去了,邊套邊說:“甜娘,今夜你就戴著它與仲勤同房,吉利著呢,指不定來年就能為咱家生個大胖娃兒。明兒個你再取下來收著,可不要被旁人瞧見。”
金恬慌了,伸手就要取下來。
姜氏驚了,“你這是幹啥,今夜裡無論如何要戴上的,難道你不想給仲勤生娃兒?”
金恬被姜氏這話說得都發懵了,不敢道出實情,支支吾吾地說:“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我怕承受不起。”
姜氏見她這般謙卑頓時笑了,“哪裡會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