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鐵鑿、錘子、木尺之類的東西,且卷好了鋪蓋,還跑到自家板車同前細瞧著,一直邊瞧邊琢磨到天色昏暗,這會子金恬也回了家。
金恬和韋小妹姑嫂兩人在灶上做著飯,韋小妹好奇地問道:“二哥他這是咋了,你走沒多久他就盯著那板車瞧,直到你回來,他不會是魔怔了吧?”
金恬自然知道韋仲勤在琢磨啥,哄著小妹道:“你二哥估摸著是想再做一輛板車哩,咱家那輛軸都壞了。”
韋小妹以為真是如此,哦了一聲,並沒在意。
晚上一大家子圍桌吃飯,韋仲勤說明日一早就要住到山上去了。韋季秋搖頭笑道:“二哥真是實誠,為了讓嫂子家兩位哥哥能掙些錢,他自個兒乾脆砍樹燒炭去。嫂子,你肯定從未見過有人像我二哥這般對娘子好吧?”
金恬抿嘴笑了笑,又點了點頭,她承認韋仲勤對她是真的好,可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知該怎麼誇韋仲勤,更擔心他一高興把那要做“黃包車”的事說了出來。
韋老二本就對他們的買賣不多過問,姜氏本想過問,但如今她把當家之權交給了金恬,所以她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倒是附和地笑道:“嗯,讓親家兩位哥哥掙些錢也好,這轎子還是從親家抬回來的呢。”
金恬見公婆不多事,她心裡真的很感激,說:“爹、娘,待攢了些錢,家裡一定會給你們買些好些的補補身子。”
韋老二忙道:“不必不必,我倆身子好得很,你不必花那個錢,你自己補著就行,下個月就可以找大夫來給你號個脈了。”
金恬一頭霧水,公公這是要她號什麼脈,她沒生病呀。韋仲勤領會他爹的意思,漲紅著臉搶過話茬道:“爹,這事我放在心上哩,待臘月底我就找大夫來家。”
他這話頗讓韋老二和姜氏高興,二老輪流往金恬碗裡夾菜,害得金恬受寵若驚,不過她也頗頭疼,因為她終於明白過來了,人家這是在盼孫子呢!
金恬與韋仲勤偷偷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尷尬。金恬心裡有些擔憂起來,若說一兩個月或三五個月無孕或許還能成,要是半年或一年的都沒個動靜,這二老怕是要急瘋了,到時候還不知要怎麼逼她呢。
金恬感覺她與韋仲勤這樁婚事是合是分拖不了太久,她得儘快決定才是,看來接下來不僅要琢磨掙錢的事,更要認真與韋仲勤相處,成不成就看接下來的這些日子兩人能不能來個感情升溫或突破了。
她確實不討厭韋仲勤,還可以說對他挺有好感,畢竟人家是個能幹實誠又真心待她好的型男。可是總覺得兩人缺少戀人之間的那份激…情或火…熱,甚至連“戀”的感覺都沒有,要說有,那也是韋仲勤單方面有。雖說婚姻最終歸於平淡,可這一開始她對韋仲勤都沒生出半點火花,她覺得心有不甘,所以不能草率與他結成有實質的夫妻。
這個晚上,韋仲勤輾轉反側睡不著。他坐起來隔著床簾瞧了瞧金恬,“你也還沒睡著啊?”
金恬側過身子朝著他笑了笑,只是黑夜裡韋仲勤應該瞧不見的,但他能感覺得到她在笑。
“你是睡不著,還是做夢醒了?”韋仲勤掀起簾子趴在床邊問。
“沒睡著,你知道的,我不習慣早睡。要不你點亮油燈,教我認字寫字如何?”金恬剛才躺在床上想了許多心事,特別是以後怎樣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哪怕想看書寫字都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她才說出這番話來。
韋仲勤果然由著她,一字不說便去點上油燈,拿出自己視作珍寶的紙、筆、墨。待金恬披上薄棉衣過來坐下,韋仲勤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還抓耳撓腮的。
金恬打趣道:“咋了,不願教我,你也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我只不過想認些字好做買賣,與有才無才沒半點干係,真的!”
韋仲勤尷尬地搓著手掌說:“我怎會有那種心思,女人家家若能識字寫字那是多了不得的事啊,只是我……我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怕教不好你。”
金恬藉著油燈瞧他那羞赧的樣子不禁笑了,他沒表情時瞧著像型男,一笑起來便顯得憨厚敦實,這羞赧的樣子嘛倒覺得挺可愛。金恬暗下一尋思,原來他在自己眼裡有這麼多優點啊。
金恬為他擺正紙、筆,再研好墨,說:“你先教我認咱家人的名字吧,然後我再仿著你的字寫。”
韋仲勤當即坐好,身子板直板直,拿筆的姿勢也極其端正。他全神貫注地下筆,寫下兩個字——金甜
金恬見是這兩個字,便尋思著得讓他把“甜”改成“恬”二字才成,這才是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