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
沈舟打著哈欠,眼角都能看見困頓的淚花。昨晚幾乎沒睡,在鬱悶氣海入不敷出之後又溫習了好幾遍戲裡的場景和臺詞,今天繃著一根筋上躥下跳。
總之放鬆後睡意上湧,他揉眼嘟囔:“還要多久?”
“你這才掛上,估計得兩個多小時。”
他又打了個,眼睛紅彤彤的:“那我眯一會。”
明天又是一大早就要拍攝,許微瀾點頭:“睡吧,我陪著你。”
沈舟眯起眼睛,嘴角勾起饜足的笑。
電視裡播著星爺的《大話西遊》,總有些老電影讓人百看不厭。哪怕沒有聲音,有些經典對白直接脫口而出。
許微瀾看得很認真,肩膀上湊來一顆暖呼呼的熱源,卻只捱了下就離開。她轉頭,沈舟毛茸茸的腦袋一點一點的,睡到深處到處晃。
液體還剩下小半袋,估計還有一陣。許微瀾把中間的扶手敲上去,輕輕晃了下他的胳膊:“喂。”
沈舟睡眼朦朧,聲音像從喉嚨裡含糊來的:“走了?”
“沒有,你靠著我睡會好一點。”她拍拍翹起的腿,因為周圍有孩子睡著,許微瀾的聲音放得很輕:“還能再休息會。”
沈舟慢慢靠過去,像個被寵得很滿足的大男孩。他閉著眼睛,難得禮貌懂事:“謝謝。”
“客氣什麼。”
這傢伙有時候皮起來能把你慪得吐血三升,可像這樣乖順著的時候,百分百地戳中她內心的保護欲。許微瀾早忘了他以前是個什麼角色,仔細想想,其實這個一直在不停學習和接受新事物的沈舟,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一身功夫,別的什麼也沒有。
液體終於輸完,兩人站在醫院外面等車。
北方的雨不像南邊那樣纏綿悱惻,要下就下要停就停,乾脆妥當。地面還是溼的,許微瀾呼了口氣,不住地看時間。
吹來的風卻帶著一股麵湯的味道。
原本精神懨懨的沈舟卻瞬間轉醒,他摸著空落落的胃,轉頭試探:“你餓不餓?”
說完,肚子裡咕嚕作響。
被他這麼一說,許微瀾忽然很想吃碗牛肉刀削麵。可她望向麵館的時候發現有的吊著胳膊,有人肚子上還插著引流管,肚子掛著積液袋,一個個坐在管子裡吃得香……
許微瀾忍不住:“我們回酒店附近吃吧。”
沈舟戀戀不捨地挪開視線:“好。”
可車子在酒店附近逗了很多圈都沒見面館,爆炒大排檔倒是火熱,可這些麻辣的他都吃了就成噴火龍。當實在是找不到了,許微瀾又不忍心讓他一直餓著,忽然想起酒店櫃子裡的泡麵。
“回去,我給你弄。”
水壺在咕嚕作響,她把兩個房間的面都翻出來,兩盒香菇雞肉,兩盒老壇酸菜。許微瀾把不辣的拆開:“水好了嗎?”
“還沒。”
沈舟好奇地端著麵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掰了一小塊放嘴裡,嘎嘣脆。
許微瀾轉身拍他手:“再等等。”
終於,水燒開,面泡好。許微瀾治給沈舟放了油和蔬菜袋,帶胡椒的那包直接扔掉。她把白得寡淡的那碗推給沈舟,自己抱著味道十足的老壇酸菜喝了口,酸辣又燙的感覺讓人渾身舒爽。
她感嘆:“好多年沒吃這個了。”
沈舟嚐了兩口自己的,可鼻尖卻一直捕捉到她碗裡濃郁的酸辣香味。他捧著碗坐近了點:“你那個好吃嗎?”
許微瀾咬著麵條嘿嘿笑:“好吃啊。”
他又靠近了點:“酸菜的味道,應該不辣……我試試跟我們那邊的酸菜有什麼區別。”
許微瀾當著他的面撈起一筷,在沈舟的眼皮下喂進自己的嘴裡:“有區別你也不能吃。”
男人興致缺缺地坐回沙發角落,一口氣吃了兩碗連湯都沒剩。
許微瀾卻只吃了一半,收拾好桌上的殘局後,臥室裡全是濃郁的油湯味兒。這味道沒吃飽的時候聞著很香,可吃飽喝足後膩得她想吐。沈舟察覺她眉頭緊皺,把隔壁的房卡遞過去:“你去我那裡睡吧。”
“那你呢?”
沈舟轉了下眼珠,睜著眼睛說瞎話:“我也膩得慌,我睡沙發你睡床。”
反正也不是沒這麼一起過,許微瀾這會也疲憊得很,拿著房卡直接過去。
房間被人打掃過,她打著哈欠從櫃子裡抱了床被子:“我睡沙發你睡床,你今晚怎麼說也不能再著涼了。”
沈舟眉頭緊皺,這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