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宮女沉默了一下,又道,“青鎔君,奴婢有事要稟。”
嚴青鎔遲疑了一下,還是到了外殿,跟著大宮女走到角落:“何事?“
“青鎔君可有託張怡給你打聽一個女子?”大宮女業已中年,眉目有些常年恭謹導致的嚴肅,但看著人的樣子卻平靜而柔和。
嚴青鎔心裡一緊,張怡是負責在奉宸府照顧他起居的宮女,前幾日與二張不合後,他自己去新晉的宮人中挑的,雖然知道很不保險,但還是忍不住讓她自下層宮女中打聽一下鶴唳的情況,誰知這麼快就傳入了大宮女的耳朵,顯見自己真是毫無私密可言,忍不住有些緊張難堪:“只是在下一個故友,若是……”
“加上青鎔君,已經有不少人馬在打聽這個女子了。”
嚴青鎔更緊張了,他身單力薄,宮中任何一個勢力都不是他自己能抗衡的:“可否告知……”
“上官大人,右羽林將軍,還有……奉宸府。”大宮女竟然毫不避諱,直接報了出來,她緊盯著他,“只是奴婢不明,這奉宸府中,燕小滿君與青鎔君是否是一起的?”
嚴青鎔斷然否認:“絕對不是!在下最擔心的,就是她落入小滿手上。”這大宮女看來什麼都知道,他也無暇去思考該隱瞞什麼了,只下意識的覺得這是大宮女拋來的橄欖枝。
大宮女嘴角露出一抹笑:“此女最後一次出現,乃是前幾日在命婦院,她出手救了上官大人,故而上官大人亦在打聽她。奴婢不才,在命婦院中有友人交好,她夜裡瞧見,有一個男子帶走了你要找的女子,觀其形貌,不似宮中之人。“
“莫非她被帶出宮了?”嚴青鎔不知該緊張還是輕鬆。
“不會,這兩日右羽林軍衛戍宮城,他們也在找這女子,還沒聽聞有這般形貌的男子將她帶出去,應該還在宮中。”
嚴青鎔看著大宮女,琢磨許久,試探著問:“上官大人,有何吩咐?”
大宮女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嚴青鎔這就釐清了自己的來路,微笑道:“青鎔君明鑑,大人是大人,青鎔君是青鎔君,怎有吩咐的道理,只是青鎔君平素照料陛下很是辛勞,其他若有所需,吩咐奴婢便可,奴婢不才,也就這宮中的事情,還能盡一份力。”
好大一束橄欖枝!
嚴青鎔當即一拜到底:“那女子與我有舊,實在不忍她落入虎口,若姑姑能助一臂之力,青鎔不勝感激。”
大宮女連忙避開他的大禮,順帶瞥了眼後面各自轉頭的小宮女們,回頭道:“青鎔君無須如此,都是為了皇上。“
嚴青鎔起身,正準備進入內殿,忽然想起一件事,回頭道:“不知姑姑可否幫青鎔再打聽一人?”
“哦?誰。”
“青山。”
大宮女反應極快:“那個在馬球賽中傷你之人?”
“恩。”
“青鎔君。”大宮女想了想,還是勸道,“這個時節,糾結舊怨,是不是有些不妥?”
嚴青鎔想到鶴唳提起青山時複雜的眼神,心情也很複雜,他勉強一笑,一臉諱莫如深:“姑姑應該知道青鎔進宮是為小滿所薦,青山分明也是陛下喜好的型別,為何在馬球場上大出風頭後又沉寂不出?論體貌技藝他均與我不相上下,在下擔心若有一日他不知從何處殺將出來,為小滿還有國公爺又奪回聖寵,豈不是……前功盡棄?”
大宮女也看了那場比賽,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青山會繼青鎔之後成為入幕之賓,誰知道佑吾揚威闖了那麼大一個禍,隨後皇上也不再提及,可若有一日青山被二張安排著自薦枕蓆,皇上絕對會笑納的,她忽略了嚴青鎔說完那段話後有些心虛尷尬的眼神,鄭重道:“此話有理,奴婢這就去安排。”
“有勞姑姑了。”嚴青鎔再拜,悄聲回到房中。
女帝還在沉眠,她緊皺著眉頭,不知在為何事發愁。
嚴青鎔看了她半晌,好不容易壓下方才因為一番“防止青山出來爭寵”的言論而升起的羞恥感,淡定上前到女帝耳邊,輕聲喚道:“陛下,該用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啦,很快就結局了!
☆、第92章 再見玄武
大周朝705的這個年,過得還是很喜氣的; 即使皇帝臥床; 也不影響百姓對於辭舊迎新的熱情,神都四面都滿是新年的氣息。
畢竟百姓本身對朝政的關注有限; 也沒有新聞聯播天天播報皇帝的病情,在所有人的心中; 大周依然在女帝的領導下一片繁華昌盛。
於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