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顯得一些人陰雲籠罩。
右羽林將軍府這兩日低壓環繞,而隨著一個人的到來; 更加如履薄冰。
“來找阿爺的是誰?”李遠佞站在院子裡往遠處望; 此時李多祚老將軍的議事房外守衛森嚴,忠誠的衛兵十步一崗的站著; 眼神犀利的關注著每一個路過的人。
“你別問了。”李遠憂也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相比李遠佞; 他自己的親爹李承訓也在那房子裡; 一旦出事,至少從爺爺往下到自己都保不住; 他才是更擔心的,可看著堂弟擔憂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安慰他。
“會不會是鶴唳的事情?”李遠佞有些發愁,更有些憤怒; “她被發現了?在宮裡犯了事?”說罷還不等回答,咬牙道:“我出來前阿孃就說過最毒婦人心!卻不想她費那麼大勁就是為了混進宮,若是真連累了你們,我就找聖上請罪去!”
“休得胡言!”李遠憂斥道; “鶴唳的去向還不明,若她真是混入宮內犯了事,那也不會是這般來問罪,定是有人找阿爺和阿爹商量要事。”
“就算不為鶴唳!那毒婦也定是混入了宮中!”李遠佞氣得要哭出來,顯然已經成了心病,自從家人從各種蛛絲馬跡中分析出鶴唳的去向,小少年的三觀便遭到了巨大挑戰,幾乎要用餘生來探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問題。
有這麼個□□混在偌大的宮裡,任誰都要吃不好睡不香了。
李遠憂無話可說,他被家裡人派來照顧弟弟,其實自己也還是個中二少年,心裡難免有些怪罪李遠佞認人不清,卻也不說出來,但安慰起來就有些口不對心,乾脆什麼都不說。
來人與將軍府的扛把子們的談話持續了整整一夜方才趁宵禁未除悄悄離去。
將軍府中所有人自然也一夜未眠,很快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也進去與各自的丈夫進行了談話,不久以後,小輩們也被叫了進去,包括李遠佞。
一天一夜未睡,已過知天命之年的李老將軍並沒有顯得很頹廢,相反反而精神奕奕,倒是兩位當家夫人略顯疲憊,更多的是因為擔憂而眉頭緊鎖。
“阿爺,阿爹/大伯……”兩個孫兒感受到氣氛的凝重,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很是恭謹的向各位長輩問好後呆站著。
“坐。”李承訓看了看父親,抬手道,等兩個孩子坐下了,全場又陷入沉默。
“阿爹,可是出了什麼事?”李遠憂感覺到身邊堂弟的坐立不安,乾脆替他問出來。
“父親。”李承訓望著自家老爹,李多祚一直閉目思考,聽到兒子的召喚,方嘆了口氣,睜開眼看著自家孫輩,一時間表情滄桑,竟似比過去蒼老了不少。
“遠憂,遠佞,你們也大了。”李多祚嘆息一聲,“我給你們起這兩個名字,本也是希望你們一個遠憂,一個遠佞,然世事多舛,身為我們將軍府的人,到底做不到真正的遠憂遠佞。”
意識到事情並不是如之前所想,甚至可能更為嚴重後,兩個孫兒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只能乖乖聽著。
“你們常年與神都世家子弟廝混,朝政的事情,可知悉一二?”
李遠佞一臉懵逼,李遠憂卻有點數:“只知今日宮中並不是很太平,不過多是些……”他沉默了一下,有些臉紅,“多是在說些宮闈之事……”
“哦,比如?”
“額,真要在這說這個?”
“說。”李多祚又微微閉目,正兒八經的應道。
“哦,前陣子說那個嚴青鎔傷了臉還能爭寵,獨霸皇上好多天,現在又聽說這些日子張易之和張昌宗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把寵又奪了回來,每日端茶送藥都不借他人的手,朝臣想要見一下都不行。”李遠憂挑揀著能說的,說著說著不知道腦內是個什麼樣的小劇場,臉都紅了,他有些痛苦,“阿爺,真的要全說啊?阿孃在這呀。”
“……”
“罷了,差不多是如此。”李多祚嘆氣,對自己這個長孫很沒轍,“那麼,皇上病重,你們可領會得這背後的含義?”
“可皇上不是一直病重嗎?”李遠憂的回答異常純真。
“……”看眾長輩表情,他們很後悔把這個小輩帶進來。
李遠憂也知道自己有些犯蠢,下意識的把情況往最壞處想,不由得大驚失色:“莫非那兩個男寵想謀朝篡位?!”
“堂哥,他們把持了皇上,就把持了朝政……”李遠佞受不了了,“到時候皇上若是有個什麼,咳咳,那遺旨的內容不就是任他們,那啥。”
李多祚搖搖頭,指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