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看這個男人,就不像是那麼有情…趣的,哼!
“對了,我名蘇追,你怎麼稱呼?”
男人正大步前行,聞言頓了一頓,竟然抱著鶴唳轉身,很是認真的直視著他,嚴肅道:“我名青山。”
沒了追殺者的陰影,三人直接就找到了道觀的人,請他們救助鶴唳。
不管是信什麼,出家人終歸善良得多,他們一看奄奄一息的鶴唳,立刻將她引到善醫的人那兒,青山和蘇追到了屋裡,一看到屋中的大爐子,頓時明白了。
這哪是善醫的,分明就是煉丹的。
蘇追心裡對煉丹的很是不待見,他行走市井,家學淵源,也算有點見識,現今流傳坊間的所謂丹藥,打著延年益壽的名號,實際大多卻都流入了花街柳巷,做了助興之用,雖然很受商賈權貴歡迎,可他心裡卻很牴觸。
到底年輕,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青山,這……”見青山毫無牴觸的將鶴唳放到房中唯一空著的榻上,他下意識的攔了一攔,望向那個爐子。
“不急。”青山安頓了鶴唳,環視四周,朝走過來的中年道士微微行禮,“可否借藥渣一看。”
這中年道士長相普通,除了綁著道士的髮髻外,一身粗衣白衫,面目黝黑,長相普通,比起仙風道骨的道士,更像是田間勞作的農民,聽到青山的請求,愣了一下,隨即瞭然,微笑著側了側身:“請。”
青山道謝,蹲下來抓了幾把糊成一坨的藥渣,又聞又看又捻,甚至還舔了舔,沉吟半晌,回頭又躬身:“是我失禮,內人之傷,有勞大人了。”
內人?!蘇追完全不想配合,他瞪大眼看看鶴唳,又看看青山,發現他面不改色,說得像真的一樣,心裡有點矛盾起來,這青山到底是不是好人,鶴唳明明是個未婚女子!他怎麼能就這麼自然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我一個道士罷了,怎能稱大人。”道士連忙擺手,“叫我懷木便可。”
“有勞。”青山不再多說,默默的站在一邊,又道,“若有所需,但說無妨,我可隨時進山。”
“確實缺了一兩味。”懷木摸著鬍子,“如你識得藥材,待我列個單子,交與你便可。”
青山頷首,饒有興致的看懷木研磨揮毫,轉眼就列了一個單子出來,可在拿到單子的一瞬間,他卻僵了一下,轉頭對蘇追親切道:“可否同去?”
“啊?哦!”蘇追懵懵懂懂跟上,卻有些不放心,“你就這麼放心那個道士?”
“他所煉之藥多是治療傷寒或跌打損傷的功效,並非煉長生丹的方士。”青山耐心解釋。
“你憑藥渣就看得出來?”
“然也。”
“……那,那你還要我一起去?”蘇追想不通,“那道士沒寫很多藥啊,而且我就認得字,卻不認得藥草。”
“你認得字,我認得藥草。”青山隱晦道,“足矣。”
“哦。”蘇追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大驚,“所以,青山,你竟然不識字嗎!?”
這回青山就沒那麼懂禮貌了,埋頭往前走去。
徒留蘇追興奮的不斷追問:“是不是啊!你居然不識字啊?我都識得啊!你是笨嗎?少年時太窮嗎?”
青山:“……”
再叨叨!我掏篆書啦!
☆、第71章 來搶生意
鶴唳是在自己的心跳聲中醒來的。
澎湃的心跳,鼓動著著蓬勃的生命力;像水泵一樣將血液打向四肢百骸;暖如沐浴著烈日。
哎呀;又可以起床幹活了;好開心;可沒等她抬手伸一個懶腰,卻又頓住了。
等下……睡之前好像……
“醒了!鶴唳醒了!”蘇追的聲音響起來;又朝外喊了一遍,興沖沖的跑到床邊,撅起的屁股像是搖著尾巴,”你好點了嗎?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青山一定要說你睡著了;你真的睡了?刀割鐵烙你都睡了?”
他驚悚的看著鶴唳的肩頭;親眼看到青山直接撕開她肩上的衣服,將滾燙的鐵刃貼上去;那皮肉瞬間發黑;彷彿能聞到焦香的味道。
猶記得那時鶴唳只是嚶嚀一聲;皺著眉眯縫著眼瞟了上處一眼,又轉頭睡了過去。
在場三人當場色變;青山笑;蘇追哭,懷木大驚。
“神人也。”懷木這麼評價,“此女有仙根。”
說著還含怨帶憾的看了青山一眼,一副他是將七仙女拉下凡間的罪魁禍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