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各個是高門大閥的子弟,西都的名門啊,放在這也是了不得的,這個嚴青鎔也真是,嘖嘖,偏這時候要攀上那張五郎,實在不長眼。”
“只要皇上喜歡,有什麼可怕的。”
“哼,前朝若為妃嬪,尚還能留子嗣傍身,現在得了盛寵,皇上已經……(大叔作勢拜了拜)有朝一日,哼!”
“你倒是有愛美之心,替那群帶把的閹人操心。”
“是誰當年想自薦,被評為相貌粗陋趕出來的?”
“哼!這男人女人,若要看相貌,夜裡滅了燈不都一樣,還不如那些實在的,比如……嗯~~哈哈哈!”
啊這可真是中年猥瑣大叔必備話題,連看自己“配槍”的眼神都一模一樣。
“不過,聽聞那後、宮中,那群嬪、妃們,可是亂得很吶。”
“那還怎的,一群帶把的爺們,團團坐在那宮裡,日日等一個婦人臨幸,那勁兒不想法子洩出來,莫不是要聚一塊兒繡花麼?”
“你別說,聽聞那六郎就擅繡花。”
“哈哈哈哈哈!五郎善曲,六郎善繡,這兩個妃子要得值!”
“武侯來了!”店家的小夥計在門口嚷了一聲,酒肆內喧鬧的聲音頓時一低,眾人紛紛恍若無事的各幹各的。
錦衣佩刀的武侯本也是例行巡邏,有兩個進酒肆看了一看,不知怎麼的有些謹慎的往四面望了望。
鶴唳連忙收起自己充滿殺氣的眼神——這群打擾自己訊息來源的王八蛋竟然還有點底子,果然比未來那些鬆鬆垮垮的保安正經點。
那謹慎的武侯真是相當盡職,站在那兒硬是要看到進門那一瞬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感覺的來源,這讓所有人都很不自在,那三個猥瑣大叔心虛得臉都白了,終於其中一個略微膽大的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話說明日的球賽,我覺得佑吾揚威隊會贏,你們覺得呢?”
“這一年聽聞還是北都的引弓北望隊來勢更為兇猛啊。”
“非也非也,南邊過來的幾支馬球隊也很厲害,像那個什麼南雁北飛隊,我有友人自南方北上行商,很是稱讚呢。”
見這兒聊的都是安全話題,那倆武侯對視一眼,沉默的離開了,酒肆內頓時靜了一下。
鶴唳的心都快吊起了,生怕他們不聊了。這和她當年有次接任務竟然和高考第一門考試衝突,而她在拼死完成後得知飛機延遲時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她心裡連綁了這三個大叔怎麼刑訊逼供的計劃都有了,卻聽那三人靜了一下以後,像是得勢的小人一般哈哈哈笑了一通,又道:“再怎麼也比不上青鎔君厲害呀,那些隊伍再怎麼打也不過是群粗人,哪及得上幾場馬球打出千里花名,打出聖人恩寵的?”
“可不是,那佑吾揚威隊還給奪了進城的風光,聽聞上回與載青鎔君的牛車在街上相遇,還給了好一頓羞辱呢。”
“我瞧見了,嘖嘖,這一個兩個,都是將門子弟,還沒動手,就羞得青鎔君無地自容。”
好樣的,繼續八……鶴唳又敬了自己一杯。
“你說一頂天立地的男子,在內雌伏於婦人身…下,在外還抬不起頭,活著什麼意思。”
“就是,嗨,還不如我們哥兒幾個,賺賺辛苦錢,閒了吃吃酒痛快!”
“就是,幹!”
“來,幹!”
鶴嚦也順勢舉杯,朝他們偷偷敬了一下,
活著什麼意思?
鶴唳偷偷笑起來。
當然是為我服務啦……
她站起來走到店家那兒,一邊掏著錢袋一邊朝那三個大叔抬抬下巴道:“算錢,連他們的一起。”
店家有些發愣,一邊給了數,還是忍不住問:“這,為何啊?”
鶴嚦把錢一拍:“謝他們拯救了全人類。”
“啊?”
她樂呵呵的走了。
……出門沒一會兒,她又傷心了。
在鶴嚦眼裡,沒什麼困難是解決不掉的,或者說對她來講,沒什麼事能被稱為困難。
但現在她還是被難住了。
如果說漢朝因為和前秦相隔不遠,還能暫且適應的話,近千年以後的唐朝,就算對現代人來說依然還是古代,但是其中的差別之大,也只有都穿越過,才能感受到傷害。
比如幾何形增長的人口、日益規範的政治制度和越發嚴苛的城市管理,都給她的行動增加了難度。
雖然怎麼都好過滿天衛星滿地攝像頭的現代,那兒一個義務教育文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