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人是去車上取棋盤棋子,時間不長,迴轉過來,恭恭敬敬奉上。
陸大才子微微一笑,已將方才勝負之事拋於腦後,右手取黑子,略一沉吟,開始擺局,黑子錯落有致,碼放完畢之後,左手取白,繼續又放,片刻之間,殘局已成。
“此局無名,陸某不久前與朋友手談,怎奈他有事離去,今日,陸某便以此局獻醜。”陸大才子含笑介紹,完全沒了方才落魄模樣。
程凜伸著脖子看看,心中哀嚎:艾瑪,這些黑白子什麼的,姑奶奶我只會玩五子棋,這麼多,怎麼都不是吧!
牛卉瞪大眼睛,摸著下巴毛茸茸的小絨胡,若有所思。曾小胖眼珠轉來轉去,拉拉死對手衣角,勾得對方注意後,悄聲問道:“你成不?”
“你成?”牛卉今天心情不好,口氣很衝的回了過去。
“不成啊!讀書人的玩意兒,哥哥我是一竅不通啊!”胖哥哥實在,沒留神,把藏肚子裡的真心話抖落出來了。
三小夥伴面面相視,擠眉弄眼,這個……得找只倒黴鴨子出去。要不看看同窗們?程凜心念一起,目光流轉,求轉般的尋覓起來。哪知看到誰,誰就往後縮,縮著縮著,若大學堂又多空出一大塊地方來。
“拼了!”曾小胖慷慨赴義般,器宇軒昂站了出來,大聲道:“曾某不才,願領教陸兄高招。”
寧國公主好奇的盯著曾小胖看了起來,滿心期待對景宗道:“哥哥,看不出這胖子還有三分本領。”
話音未落,曾小胖三指頭捏起一顆黑子,隨隨便便往棋盤上放去。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作為從小接受超級精英教育的景宗來講,一下子就懂了,當時扶額,輕輕捏捏太陽穴道:“原來如此,這曾博彥也是個人才,玩的是田忌賽馬的把戲。”
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琴棋書畫樣樣稀鬆的寧國公主愣是沒瞧明白。對於唯一的幼妹,景宗有耐心,伸出手做了標準的下棋手法,食指在下,中指在上,景宗手法專業,姿勢瀟灑。寧國公主一愣之後,美目轉去,看看曾小胖,立刻看出不同,這貨捏棋子和雞爪子差不多,純粹就一懵懂無知的初學者姿勢。
果不其然,雙方剛剛互落几子,陸大才子便起身,連道承讓。
曾小胖就是為了輸來的,也不見沮喪,眉眼彎彎,笑面羅漢模樣,施施然迴歸本隊。
“哈哈,這才是梅山書院真正的水平吧。”
“就是就是。”
“你看他那下棋的手法,簡直……哼,有辱斯文。”
“一勝一負,這是平局,只等下局一局定輸贏勝負了。”
“那還用問,自然是咱們陸公子贏了,若非第一局失了先手,此時咱們都該得勝而歸了。”
……
“哼,大成書院的,你們神氣什麼,真厲害,就先把之前咱們程大少的對聯對出來再吹牛不遲。”
“勝負還早了,就怕你們這些斯文人到時候敗在我們這些武人手中,羞到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就是就是,咱們程兄和牛兄都是文武全才的厲害人物。”
……
雙方嘴仗不已,紛紛指指點點,氣氛熱烈,甚至有些……火爆。
田忌賽馬?景宗心中猜測,亦是程凜心中所想,與其讓牛卉或者自己下場輸了士氣,倒不如曾小胖自己上場,大不了索性認輸。胖哥哥是個人才啊!他肯定沒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那這些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還是“家傳淵博”呢?
程凜暗中給胖哥哥按上了個性標籤……思想草根,自學成才的偉大狗頭軍師!
“下局靠你們倆個了,曾某人可是已經拼了臉面不要,認輸了的。”胖狗頭軍師迴歸本隊之後,搖頭晃腦,腆著臉衝著牛卉道。
“無妨,下局牛某自然要贏得堂堂正正。”牛小哥心高氣傲,事情皆因自己而起,若是不能贏上一場,老牛家的臉往哪兒放?
景宗暗中觀察雙方動向,忽然覺得梅院主推薦看似一無是處的曾小胖似乎也有些道理。
“第三局,在下出個建議,為了公平起見,這題目由在下出可好?”景宗看夠了,朗聲詢問雙方意見。多大的面子,微服私訪的真龍天子要親自出題。
“由此甚好,有勞兄臺。”程凜深深知道對方真正底細,麻利給了景宗面子,求能留個好印象。
程凜都同意了,牛卉和曾小胖沒意見,反觀陸大才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宗,才緩緩道:“請!”
雙方意見達成一致,景宗咳嗽一聲,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