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聖上,臣看到聖上這樣,臣”蘇養直跪在世宗的床前,把頭一低,內室裡的人都聽到了他的哽咽聲。
“拿,”世宗說:“拿虎符,去,去調朱雀營,進宮。”
“聖上,”蘇養直說:“福王的叛軍中有朱雀營的人,臣怕調朱雀營的人進宮,有異心的賊子又會生亂啊。”
向遠清這時撕開了裹在世宗右腿上的一塊白紗,血肉一下子與骨分離,白生生的骨就這樣露在了外面。
世宗又是一聲悶哼。
蘇養直挪開視線,不忍心再看。
“福王,”世宗等這一陣疼勁過去了,跟蘇養直道:“白笑天,白笑天的家人呢?朕,朕知道他們住在城東,城東的那座別院裡。”
蘇養直忙道:“臣啟稟聖上,上官將軍昨夜已拿下了福王的城東別院,福王府滿門已經服誅。”
世宗過了半天才道:“是上官勇?”
蘇養直說:“是。”
“他人呢?”
“上官將軍人就在外面。”
“老五,老五也在外面?”
蘇養直說:“是啊,聖上,五殿下昨日跟叛軍也是撕殺了一夜。”
世宗說:“太子何在?”
蘇養直猶豫了一下,說:“福王死後,太子說他是被福王挾持的,臣不知真假。太子殿下現在跟五殿下在御書房外,聖上,你要見見他們嗎?”
世宗咳了一聲,榮雙忙喂世宗喝了幾口水。
“不要讓人知道朕醒了,”世宗幾口水喝下去後,說話的聲音又清楚了些,跟蘇養直說道:“讓上官勇帶著他的人馬把帝宮圍住,還有”
“聖上?”蘇養直看世宗話說了一半不說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朱雀三營?”
世宗的雙眼半睜半閉著,嘴張著就是不說話了。
“聖上?!”蘇養直嚇得慌忙叫道:“聖上,聖上!”
“蘇大人,”榮雙在一旁道:“聖上力乏了,您讓聖上休息一會兒吧。”
蘇養直盯著世宗看了半天,突然起身就往外走。
安錦繡開口道:“蘇大人,聖上對太子殿下的事還沒有下聖斷,您還是派人伺候好太子殿下才好。”
蘇養直此時看安錦繡,神情恭敬,一拱手道:“下官明白。”
御書房外,白承澤看見蘇養直出來,便問道:“我父皇醒了嗎?”
蘇養直搖頭,“回五殿下的話,聖上沒醒。”
“我要見我父皇!”太子在一旁叫道。這個時候太子身邊站著的都是白承澤的人,誰能保證這些人不會暗地裡衝他下毒手?
☆、229小皇子之死
蘇養直看看太子,態度還算恭敬地道:“太子殿下,您在御書房這裡靜候聖上醒來吧。下官會命人保護太子殿下。”
“你是要攔著我們見駕了?”白承澤這時冷道。
“下官不敢,”蘇養直忙道。
白承澤冷眼看著蘇養直,這個人昨天夜裡明明已經在向他示好了,今天又變了一個樣子。父皇醒了?白承澤轉眼再看門窗緊閉的御書房,這裡面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就好像這裡面如今已經沒有活人了一樣。
蘇養直腳步匆匆地往高臺下走去。
守著御書房的大內侍衛們沒有蘇養直的命令,沒人敢動一下窩,也沒人敢放太子和白承澤進去看世宗。
一個太醫走到了白承澤的跟前,說:“五殿下,讓下官再看看您的傷吧。”
那支從白承澤肋下射進,將白承澤身體穿透了的飛箭已經被取出,這太醫走過來,是因為看到白承澤的左肋這裡又有血跡洇了出來。
白承澤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道:“你替我重新包紮一下就好。”
“老五!”白承路這時氣喘吁吁地衝到了白承澤的面前,說:“你怎麼樣啊?母妃和雲妍呢?”
白承澤聽見白承路的聲音就氣不打一處來,抬頭看著自己的同母兄長道:“你昨晚去哪裡了?”
白承路尷尬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今早兒才醒過來。”
這要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白承澤能一刀砍上去。去白承路府上打探訊息的人回來後,是跟白承澤說白承路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而王妃客氏連醉酒湯都沒讓下人去煮,白承澤不能當著白承路的面罵自己的這個嫂子貪生怕死,安錦繡這樣的女人世上能有幾個?
白承澤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安錦繡的身影,這個在風雨中,跟他一起並肩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