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上官勇這個時候手中能用的兵大約有四萬人,守衛整個京都城那是有心無力,不過只是將帝宮圍起來,人手倒是綽綽有餘。
白承澤走下御書房的高臺,就看見蘇養直跟上官勇站在一起說話,再看看周圍這些往外抬死屍,掃血水的兵卒,都是上官勇手下的兵。白承澤衝上官勇點了點頭,從上官勇和蘇養直的身邊走了過去。
上官勇這個人,白承澤不能放棄,費了心力將這個人送上了衛國將軍的位置,白承澤覺得自己沒理由將上官勇再送給安錦繡去用。
“爺,”白登跟在白承澤身後道:“上官將軍這一回看到安妃娘娘了。”
“這事不用你提醒我,”白承澤道。
“他們怎麼能像沒事人一樣呢?”白登小聲道:“奴才看不明白。”
“那他們應該抱頭痛哭嗎?”白承澤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說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安錦繡再與眾不同,與上官勇再有情義,她一個後宮女人,所能依仗的只有皇帝的寵愛,還有自己的兒子。白承澤到今天也沒見過自己的九弟長什麼樣,沒有了白承意,安錦繡還能依靠什麼?上官勇又能在安錦繡的身上圖什麼?
白承路這時從後面追了上來,跟白承澤說:“我們不用守著父皇了?”
“我們應該給九弟送份好的見面禮,”白承澤答非所問地跟白承路道:“該去見他一面了。”
“啊?”白承路不明白白承澤這個時候說起白承意那個還沒滿月的小毛孩子做什麼,“送就送唄,”白承路沒把白承澤的話放心上,說:“金銀財寶,安妃娘娘喜歡什麼,我們就送什麼好了。”
安錦繡守在世宗的床榻前,雖然知道上官勇就在外面,也許她出了御書房就能看到這人了,可是安錦繡硬是忍著沒有離開世宗一步。
世宗這一次昏迷了整整三天,要不是蘇養直帶著大內侍衛就在外面守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衝進來探個究竟了。
朝堂上這三天裡劍拔弩張,皇子們各有支持者,就連太子也還是有大臣死保,就這麼各自為陣的僵持著。
後宮裡,在世宗昏迷的第二天晚上,安錦繡才知道,由宋貴妃暫時撫養的八皇子死在了皇后弒君,福王逼宮的那天夜裡。誰也說不清八皇子是怎麼死的,人們在芳華殿的花池裡發現八皇子時,八皇子已經呼吸全無,全身冰冷了。
“齊妃娘娘呢?”安錦繡聽見八皇子的死訊後,最先想到的就是問起了八皇子的生母,齊妃的反應。
吉和衝安錦繡搖了搖頭,說:“齊妃娘娘在東池佛堂已經哭暈過去好幾次了,太醫正派了兩個太醫守在了那裡。”
安錦繡看了看被紫鴛抱在手裡的白承意,“後宮由宋妃娘娘作主,看她要怎麼辦吧。”
“娘娘,”吉和小聲跟安錦繡說:“齊妃娘娘想見您。”
“遲了,”安錦繡說:“你替我帶句話給她,請她節哀順便吧。”
“是,奴才一定替娘娘把話帶到。”
“怎麼會這樣?”吉和退下後,紫鴛喃喃地說道:“叛軍都在御書房這裡,沒有衝進芳華殿吧?”
安錦繡沒有說話,不明不白死在帝宮裡的皇子,這麼多年來何止八皇子一個,這個時候,除了齊妃和齊氏家族,誰會在乎這個小皇子的死?
☆、230項氏最後的骨血
世宗在第四天的夜裡醒來,看了看守在自己床榻前的人,目光在安錦繡的身上留得長一些,“如何了?”最後世宗問道。
榮雙要說話,被向遠清拉了一下手攔住了,這個時候世宗問的一定不是自己的身體。
安錦繡也沒有開口,起身走到了一邊。
蘇養直把這三天來朝中發生的事都跟世宗說了一遍,這一說就說了整整一個時辰。
蘇養直說話的時候,世宗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由著榮雙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藥,最後冷哼了一聲。
蘇養直跪在世宗的床榻前,直跟世宗說:“臣該死!”
“讓他們鬧,”世宗說話的聲音裡,帶著濃重地喘息聲,似乎說這些話已經用上了他全部的力氣,“朕,朕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能不能把朕的金鑾殿,拆了!”
“聖上,”蘇養直說:“不能再讓他們這麼鬧下去了!”
“你退下。”
“聖上!”
“出去!”
蘇養直含著淚,給世宗磕了三個頭後,退了出去。
“聖上,”榮雙硬著頭皮勸世宗道:“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