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真是死了不少人。繡姨娘是安錦繡的親母,昨晚是被宮裡的太監從庵堂送回安府去的,這個女人怎麼會也死了?是在庵堂裡看到了什麼不得不死,還是安太師不想再留著她了?白承澤就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去安府湊這個熱鬧去?
白登這時又匆匆走了進來,向白承澤稟道:“爺,貴妃娘娘從宮裡傳出了訊息來,昨天夜裡聖上沒有回宮,並且連夜從太醫院召走了向,榮兩位太醫。”
召太醫去庵堂裡,是世宗身體不適,還是安錦繡的身體不適了?白承澤腦子裡數個猜測一晃而過。讓白登出去後,五皇子提筆寫了一個摺子。昨天那樣的雨天,太子奏請他們的父皇出宮行獵,就算沒有歹心,也有安排不周之罪。白承澤的這個摺子一揮而就,他不會直說太子的不是,只是委婉地建議世宗以後出宮,還是選晴天為好。
他們的這個父皇到了現在,不會看不出太子是刻意安排他昨日出宮的,白承澤這份摺子一來是表一下自己的孝心,二來是再拱一下他這個父皇的火氣,提醒世宗不要忘了,他被太子當著他們諸皇子的面算計了的事。
白承澤在這裡寫摺子的時候,太子夫婦正在太師府裡與安太師說話。
太子看到安太師後就感覺尷尬,倒是安錦顏面對安太師時,神情自若,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安太師此時對這個嫡長女是心寒了,禮數上一點不差,但是話語間冷淡不了少。
安錦顏望著太子笑道:“殿下昨晚心焦了一夜,現在應該有些累了吧?就在安府裡歇息一下吧。”
太子知道安錦顏與安太師有話要說,當下就點頭說要歇息一下。
安太師不能將太子趕出府去,只得安排太子在府裡暫時休息。
父女兩人單獨相對的時候,安錦顏便對安太師道:“上官家的火不是我命人放的。”
安太師道:“娘娘說的這是什麼話?娘娘怎麼會做殺人放火的事。”
“父親!”安錦顏喊了安太師一聲,“我就是想要錦繡的命,也不會想要了她全家人的命,女兒還沒這麼狠的心。”
安太師半晌無言,最後道:“你想要錦繡的命?她是你的妹妹!”
“父親是還沒聽懂我的話嗎?”安錦顏看安太師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跟她說什麼姐妹,有些急了,衝安太師道:“我沒想要她全家的命!”
安太師說:“你想與不想,上官家也沒了。”
“不是我殺的,那是誰殺的上官全家?”安錦顏道:“上官家一死,就像您認為是我下的手一樣,聖上也會這麼想。原本聖上只會疑太子算計他,上官全家一死,聖上一定已經確定是太子算計了他,我們前面所有的討好,前功盡棄。”
安錦顏失措的樣子不多見,安太師看安錦顏這樣,又有些疑惑了,說:“真不是你下的手?”
“我怎麼會做這種只會害了自己的蠢事?”安錦顏反問安太師道:“為了太子我只能對不起錦繡,可是我會連太子也一起害了嗎?”
“你想讓我做什麼?”安太師問道:“事情已然這樣,我還能為你做什麼?”
安錦顏這個時候顧及不到安太師的心情了,說道:”找到那個兇手,還太子一個清白。”
“清白,”安太師猛地一下站起身來,“你也知道這世上有清白二字?你要我還太子一個清白,那錦繡的清白呢?誰來還你妹妹一個清白?!”
安錦顏突然就笑了起來,“她的清白跟太子的未來相比,孰輕孰重,我想父親會跟我做同樣的選擇。誰讓她安錦繡長得合了聖上的心意?一個能討聖上歡心的機會,我怎麼可以放過?”
“你閉嘴!”
“如果太子出了事,我們家也一定會跟著敗落,”安錦顏對於安太師的怒氣沒什麼害怕的感覺,她這麼做也是被逼無奈,她也相信這會兒暴怒中的父親,為了安氏一族,最後還是要幫著自己做事。
“一個太子妃就讓你變成了這樣,”安太師看著自己似乎已經面無全非的女兒,心痛道:“當初我就不該送你去應選!”
“這個時候說當初還有什麼意義?”安錦顏道:”父親還是儘快找出一個兇手來,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有這麼一個人就行。”
“哪怕是一個無辜的人?”
“只要能讓太子置身事外,這個人無辜與否我不在乎。”
安太師又是半晌無言。
“父親要儘快,這件事瞞不了皇子們多久。還有,如果上官勇願意,可以讓錦曲做他的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