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顏連安顏曲也算計上了,這讓安太師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我也祭拜過錦繡了,”安錦顏把要說的話都說完後,站起身對安太師道:“女兒這就與太子回宮了。”
“太子妃娘娘就這樣走了?”門外,老太君站在走廊上,看見安錦顏出來後便問道。
安錦顏看看空無一人的庭院,對老太君一笑道:“太君找我有事?”
老太君說:“祭拜過錦繡丫頭了,你不問你孃親怎麼樣了?”
“只要我當太子妃一天,那麼我母親就一天是安府的主母,”安錦顏走到老太君的身邊道:“太君應該不會為難她的。”
老太君往旁邊一讓,說道:“我們安家為了太子妃娘娘可是竭盡了全力,還望娘娘你日後不要忘了你出身潯陽安氏才好。”
“太君放心,我不是忘本的人,對於錦繡我只能說聲抱歉。”
老太君沒讓上來要扶她的安太師扶她,對安錦顏道:“安錦繡也是姓安的,為安氏出力也是她該做的事,娘娘這聲抱歉多餘了。”
“這家裡還是太君疼我,”安錦顏說這話時,臉上的笑容就好像她還是當年在安府裡備受寵愛的安府大小姐,竟然還帶著撒嬌的意味。
“你也不要怪我心狠,”送走了太子與安錦顏後,老太君對安太師道:“我們送她入東宮,就已經把安氏未來的榮辱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我們輸不起。”
“兒子要去大理寺一趟,家裡的喪事就勞煩母親了,”安太師心裡再膈應,但事情到了這個地位,他也只能先把事情善後了再說。
“我想把秦氏住的院子封起來,”老太君叫住安太師道:”以後我們安家養著她就好,你的身邊不缺女人,把這個忘了吧。”
安太師衝老母親微微點了一下頭,匆匆離府往大理寺去了。
從這天起,秦氏院子的院門就被砌死,秦氏夫人再想出來是不可能了。
☆、63心傷
心死如灰的一夜過去後,安錦繡從昏睡中醒來時,已經是這一天的下午。世宗清早就已經回宮,只是將吉利留下來伺候。
知道繡姨娘的死訊,是從一個奉茶上來的小太監嘴裡聽到的,安錦繡在這一刻,是再也承受不住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噩耗,這一次的昏迷讓安錦繡不但在倒地時磕傷了太陽穴,還差一點就一睡不醒,就這麼跟著她的孃親一起去了。
向、榮兩位太醫不敢讓安錦繡就此死去,這個女人死了,世宗不會饒過他們。在救不醒安錦繡的情況下,榮雙對安錦繡用上了燒艾之法,安錦繡轉醒過來時,被艾炙的雙臂已經被燙紅了一片。
兩位太醫不敢與安錦繡說話,但也不好離開,站在了床榻旁守著。
吉利過來親自動手為安錦繡放下床帳,一邊還勸安錦繡道:“夫人,人死不能復生,您還是想開一點,節哀順便吧。”
安錦繡看向吉利,目光帶著水汽掩飾了她所有的情緒。連太醫都不敢跟她說話,那個小太監怎麼就敢與她說話?想必是受了這個太監總管的支使。這個太監,安錦繡將身體側躺了過去,這個太監想她死,想讓她這樣活活心痛而死。
吉利看著安錦繡側躺了背對著自己,自覺自己這是自討了沒趣。看安錦繡淚眼汪汪,一副嬌弱可憐的樣子,吉利這會兒覺得這個太師的庶女不足為懼,也就是長了一副好相貌,這樣的女子宮裡多的是。吉利突然就有些放心了,這個女人就算是得了聖寵,進入後宮之後,也一定不是宮中那些娘娘們的對手,活不長,應該就是這個叫安錦繡的女人的命了。
自己的母親竟然會自盡了,是知道了自己的死訊後才做出的事?躺在床上的安錦繡默默流淚的同時,思量著繡姨娘的死。痛苦絕望之下,還能再考量著身邊的事情,是上一世那個工於心計的安錦繡能做出的事。如今與上官勇相守一世的心願已經破滅,一心要報仇的安錦繡,連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又變回了前世裡的那個助白承澤成皇的女子。
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死訊,就算自己死了,母親還有安元志這個兒子,繡姨娘怎麼可能捨得讓安元志一個人獨活於世上?安錦繡在腦子裡飛快地盤算著種種可能,最後她的腦子裡又出現了昨夜這間客房裡的畫面。她的母親披頭散髮,衣衫凌亂,雖然走路時看不出什麼,但是,安錦繡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血流進喉間,腥甜的味道充斥了安錦繡整個的口腔喉間,昨天這裡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是她的孃親替她受了一切。該死,這些人該死!仇恨讓安錦繡全身如在烈焰上灸烤著,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