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才還真是會為朕著想,這樣一個得用的奴才,朕到底是留還是不留?世宗一手安撫性的撫弄著安錦繡的頭髮,一邊在心裡權衡著。
當一根絲線纏在了自己的脈門上,安錦繡就知道自己得醒過來了,裝暈這一招在太醫們的面前只能是小兒的把戲。微微睜了睜眼睛,安錦繡發出了疼痛難忍的呻吟聲。
“朕在這裡,”世宗看安錦繡轉醒,忙抱緊了安錦繡低聲道:“沒事了,什麼事也沒發生,你什麼也不要想,萬事都有朕。”
安錦繡眼睛睜了睜又閉上,似是無力睜眼,只是眼淚又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流了出來。
“不哭了,再哭眼睛要哭壞了,”世宗溫柔的語調,自己不覺,卻將兩位太醫嚇得不輕,手下的動作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安錦繡聽了世宗的話後,更是哭得厲害,再溫柔的語調又有何用?白旭堯不是上官勇,在這個時候她想上官勇,想這個男人在身邊,讓她看上一眼也好,讓上官勇告訴她,他們還有以後,讓她不至於這麼絕望,看不到自己往後可以走下去的路。
被安錦繡念著的上官勇,這個時候與安錦繡相距的並不遠,他們同在一座城池裡,只是一個相信自己已經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一個以為他們以後再無緣相見了。
上官勇回到客棧的時候,慶楠幾個都站在客棧的大門口,眼巴巴地望著這條街的兩頭,就在等著他回來。
“大哥,”慶楠看被他們圍在中間,走到屋中坐下的上官勇,兩隻眼睛發紅,顯然是痛哭過了一場,臉色也很難看,只是神情很平靜,平靜到讓慶楠幾個人害怕。
“你們怎麼會來?”上官勇問幾個兄弟道。
“大嫂他們的事,”慶楠想安慰自己的這個大哥,只是他們從軍的漢子,哪裡會說安慰人的話?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樣的話誰要是能在現在說出來,那誰就真是混蛋了。
“說說你們怎麼會來的吧,”上官勇此刻也不需要人安慰,家人沒了,他不會跟著去死,不把這個仇報了,他就是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見自己的妻兒弟妹?
“是周大將軍讓我們來的,”幾個人圍著上官勇坐下後,慶楠說道:“我們遲了大哥七日走,回來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我們還是找了看城門的一個兄弟,才混了進來,沒想到”慶楠說到這裡,狠狠一跺腳道:“沒想到我們進來的時候,就聽說城南舊巷失火,等我們跑過去,什麼都遲了。”
上官勇說:“大將軍知道我會出事?”
“是大哥你帶我們攻下的信王府,”坐在慶楠身邊的一個兄弟道:“大哥奉命回京都之後,那個項錫就瘋了!天天找大將軍的麻煩不說,帶著他手下的人,把整個信王府都拆了!大將軍說,項錫一定是在找什麼要緊的東西,怕那個混蛋疑到大哥你的身上,所以命我們來追你。”
“大哥,你下面要怎麼辦?”慶楠問道:“你要做什麼,我們兄弟都幫你。”
“我要面聖,”上官勇這個時候,只想著要將信王給他的名冊上呈世宗,他家沒了,皇后和太子也別想毫髮無傷。這個時候的上官勇已經沒有了他對於皇室的敬畏之心,害死他家人的人就是仇人。
“那我們跟大哥一起去!”
“對,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們一起去!”
“都閉嘴!”慶楠讓七嘴八舌地表示要跟上官勇一起去拼命的兄弟們住嘴,“你們當這裡是我們跑馬打仗的關外嗎?幫不了忙就別添亂!”
“慶不死,你什麼意思?”被慶楠這一罵,當下就有兄弟炸了毛,“你有本事,那你說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從上官勇讓自己抱走信王府的遺孤,慶楠就知道信王一定是跟他的上官大哥說了些什麼,只是慶楠那時沒想到信王的事,會將上官勇害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大哥,不如去找太師,”慶楠對上官勇道:“大嫂是他的女兒,他要見聖上,比我們這些武夫要容易的多。”
見安書界?上官勇在心裡想著,我能信這個人嗎?
☆、59送棺入安府
安太師在這個夜裡獨自在書房睡下,心中為太子之事煩亂,屋外又是雨聲擾人清夢,安太師在床榻上是輾轉難眠。在快四更天的時候,安太師就聽見府裡的管家在屋外喊他,說是宮裡的吉總管來了。深更半夜,世宗的貼身大太監找到家裡來,安太師是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以為是世宗皇帝出了什麼意外。
吉利看到匆匆出來見他的安太師時,臉上還是堆起了笑容,給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