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安錦繡跟夭桃道。
“不敢,”夭桃道。
“我又不是男人,不會憐香惜玉,”安錦繡笑了一聲後說道:“你跟我裝柔弱可沒什麼用處,跪在地上的滋味好受嗎?快起來坐下說話吧。”
夭桃漲紅了臉,從地上站起身來後,老老實實地坐到了安錦繡身邊的圓凳上。
“出了宮,是不是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安錦繡問夭桃道:“還是你還想再回宮裡去爭上一回?”
夭桃剛坐下,聽了安錦繡這話嚇得忙又要給安錦繡跪下。
“你不用怕我,”安錦繡伸手拉住了夭桃的手,“這裡不是下奴院,我也不會害你。”
夭桃顫著嗓音跟安錦繡說:“小姐,求您不要再把奴婢送回宮去。”
面前的美人如同驚弓之鳥,安錦繡能看出夭桃不是裝的驚慌,“你是怎麼被救出宮的?跟我說說,”安錦繡轉身從梳妝檯上給夭桃拿了杯涼好的茶過來。
夭桃捧著茶卻不敢喝,前言不搭後語地跟安錦繡說,她是如何在睡覺時被人用破席捲了,扔在一輛車上,被人當屍體拉出了皇宮的。
安錦繡對自己的父親是怎麼把夭桃弄出的皇宮一點也不感興趣,她只是想把夭桃這個人看得清楚一點,不想到了最後自己反被這個美人給害了。
“小姐,夭桃多謝您的救命之恩,”夭桃說到最後,終於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從圓凳上滑跪到了地上,給安錦繡磕頭道:“若不是小姐,夭桃一定會死在宮裡。”
安錦繡彎腰將夭桃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到了夭桃原本被袖子遮住的手腕,竟是青紫了一圈,“身上是不是也有傷?”安錦繡忙問道。
“沒,沒事,”夭桃道:“下奴院裡,人人身上都有傷,養些日子就好了。”
這個美人倒不是個會爭的性子,怪不得前世裡懷上了龍種,卻還是死在了皇后的手裡。安錦繡起身走到了衣櫃前,開衣櫃給夭桃拿了一套自己的衣裙出來,走回來遞給了夭桃,說:“先把這衣裙換上吧,你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
安府中的管事不知道夭桃的身份,只給了夭桃一件府裡下等僕人的粗布衣服,這衣服不透氣,在夏天裡穿最是讓人難受,夭桃穿了這衣服兩天,身上就已經焐出了一身的痱子。
“這衣服我沒有穿過,你快去換上吧,還是,算了,”安錦繡說:“我讓紫鴛丫頭給你打點熱水來,你洗一個澡好了。”
夭桃又要給安錦繡跪下謝恩。
安錦繡把夭桃按坐在了圓凳上,喊門外的紫鴛去廚房取熱水來,扭過頭來又看著夭桃道:“夭桃姑娘,你還想去找五爺嗎?”
夭桃一雙泛著桃花的眼瞬間睜大,驚恐不安地望著安錦繡。
“別怕,”安錦繡重新坐下後,說道:“我若不知道你過去的事,又怎麼可能去救你?”
“你是五爺的人?!”夭桃的驚恐變成驚喜不過相隔了一句話。
安錦繡望著夭桃笑道:“所以我才要你不要怕我。”
“那五爺會來見我嗎?”夭桃急切地問安錦繡。
“你知道五爺是誰吧?”
“是五殿下,”夭桃咬著嘴唇道:“只是他讓我喊他五爺。”
“你沒有幫到五爺啊夭桃,”安錦繡手指碰了一下被夭桃緊緊抓在手中的茶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五爺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夭桃這下子在安錦繡的面前真正傷心地哭了起來,把白承澤救下她獲罪的家人,照顧她的事都跟安錦繡說了。
安錦繡心中冷笑不已,她說這個美人怎麼前世裡被皇后活活打死,也沒供出白承澤來呢,原來又是一個被白承澤迷了心竅的可憐人。“你這麼個哭法,五爺看到了可要心疼了,”應景地勸了一句後,安錦繡看見夭桃雖然仍在掉眼淚,可眼中已有了含羞的笑意。
“小姐是什麼人?”夭桃終於是有膽子問安錦繡了。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只是你的五爺託我照顧你,”安錦繡說道,她的父親把人救出來了,都沒讓事主知道是誰救的自己,這手段還真是不錯。
“那五爺會來看我嗎?”
“夭桃啊,”安錦繡笑了起來,說:“你是被聖上用過的女人,你想五爺來看你,你是要害死五爺嗎?”
夭桃慌忙搖頭,說:“那我不要五爺來看我了,我不要五爺出事。”
“那就好,”安錦繡轉身又從梳妝檯上拿了一個琉璃的髮簪,看了看夭桃挽著的髮髻,將這髮簪端端正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