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夫人耐心等待就是。”
安錦繡想說自己並不急著進宮,轉念一想,讓韓約這些人以為她急著進宮也是一件好事,這事傳到世宗的耳裡,不又是自己依戀帝王的一個證據?
韓約看安錦繡沉默了,以為自己說到了安錦繡的傷心處,忙又轉移話題道:“紫鴛又跑去哪裡了?”
說到了紫鴛,安錦繡的臉上才又見了笑容,說:“她在屋裡打掃,所以我在這裡等著她幹完活。”
簷下的一盞燈被雨打滅了,黑暗中跑出一個侍衛去點燈。風這會兒颳得猛烈,這侍衛把火折打著了,還沒來及去點打就被風吹滅,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這盞燈也沒能點亮。
“再去一個人,”韓約看這侍衛點燈看得發急,大聲對著院中說了一句。
又一個侍衛跑了過去。
安錦繡心不在蔫地看著兩個侍衛忙活一盞燈,嘴裡還跟韓約說:“這院裡點了燈也不亮堂,點不著就不要點了。”
韓約說:“明日小人上街去給夫人買些好的燈燭回來,這庵堂裡的太不好使。”
安錦繡點頭道:“那我明天讓紫鴛拿錢給你。”
韓約忙道:“小人身上有錢。”
安錦繡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你不是窮鬼,可這不是我要用的東西嗎?”
韓約訕訕地一笑。
紫鴛這時推門走了出來,走到了安錦繡的面前,說:“小姐,我把屋子打掃好了。”
安錦繡聽見了紫鴛的話,卻還是看著韓約小聲道:“真想送我點禮,等日後我真正缺了什麼,再跟韓大人要吧。”
安錦繡這話話中有話,韓約愣了一下後,才跟安錦繡說道:“小人明白,夫人日後缺什麼,儘管跟小人說。”
安錦繡玩笑一般地道:“那我就記下韓大人的話了。”
韓約衝安錦繡拱手一禮。世宗親自跟他說過,安錦繡好,他才能好,這分明就是把他的興哀榮辱繫到了安錦繡的身上,韓約現在只求安錦繡入宮後能夠得恩寵不斷,他也好飛黃騰達。
安錦繡扭頭又看看夭桃住著的偏房,那間房裡點著燈,夭桃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看那樣子應該是在做繡活。
“小姐,”紫鴛這時拉了一下安錦繡的衣袖,說:“外面起風了,你還是回房吧。”
“知道了,”安錦繡說:“我回房去睡一會兒,沒事你就不要叫我了。”
“哦,”紫鴛說:“我就在門外守著,小姐你有事就叫我好了。”
安錦繡手指一彎,颳了一下紫鴛的鼻子,才轉身回房去了。
紫鴛站在簷下摸摸鼻子,看看還站在臺階上的韓約,說:“我知道你們藏在哪裡了。”
韓約說:“風已經起了半天了,你現在才知道喊夫人回房休息?”
“出來活動活動對身體有好處,”紫鴛理直氣壯道:“韓大人晚上睡在院子裡冷嗎?要不要我送床被子給你?”
韓約一甩手走了,對於紫鴛他是沒什麼辦法,安錦繡把這個丫頭已經寵得沒邊了,韓約都擔心,紫鴛這樣沒規沒矩,分不清輕重的人進了宮,要怎麼活?
安錦繡住著的屋裡,這時點著燈,只是屋中的人都在屏風後面,門窗牆壁上沒有倒映出人的身影。
安錦繡這兒坐在床邊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就又想哭了。
安元志看著自己的姐姐,感覺安錦繡像是死而復生了一樣,如果不是他和安錦繡已經不是可以抱在一起的年紀了,他真想撲到安錦繡的懷裡去大哭一場。看了安錦繡看了半天后,安元志才跟安錦繡說:“姐,娘沒了。”
安錦繡本就想哭,聽了安元志這話再也忍不住,掉下了眼睛。生母是為著她死的,可是面對著安元志,安錦繡沒有勇氣把這個事實說出來。
上官勇就怕這姐弟二人見著面後會傷心,看見安元志一句話就把安錦繡給說哭了,只得坐在了安錦繡的身邊,說:“好了,再哭眼睛就真壞了,不能再哭了。”
安錦繡用手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上官勇沒辦法,只能伸出手替安錦繡擦眼淚,他想哄安錦繡不哭,可是又不會說什麼哄人的話,所以說來說去都是同一句話,不能哭了,再哭眼睛就要壞了。
上官勇帶著厚繭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抹著,替自己擦拭著眼淚,安錦繡心裡卻是更傷心了,這隻手還可以為她拭幾回淚?
安元志看安錦繡這下子哭個不停了,發急了,說:“姐,你就不要哭了,我要為你和娘報仇!我一定為你殺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