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看到皇后流淚,心裡也是難受,卻找不出什麼話來勸慰皇后。當著皇后的面,說皇家自古無情?除非她不想活了。
皇后的眼淚流得快,訊息的也快,幾滴眼淚連頭下的枕巾都沒有浸溼。“去查,”皇后聲音冷硬地對左右道:“去查那個女人得了什麼病,本宮現在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了。”
“是,”幾個宮人太監一起應聲道。
安錦顏聽到了皇后這話後,才邁步走進了內室。
“太子妃娘娘,”內室裡的人看見安錦顏,忙都給安錦顏行禮。
安錦顏的目光將這些伺候皇后的人都掃了一遍後,才給皇后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后娘娘。”
“過來吧,”皇后也不看安錦顏,只是說道:“太子現在在做什麼?”
太子現在借酒消愁,自艾自怨,不過看皇后現在的樣子,安錦顏覺得還是不要告訴皇后,她生的兒子只是一個廢物的好。“母后,”安錦顏對皇后道:“太子殿下聽說母后病了後,也想來探望母后的,只是現在已經是深夜,太子殿下不好再進後宮來。”
“本宮問你他在做什麼,”皇后說:“沒問你他想做什麼。”
“太子殿下在書房,”安錦顏說:“兒臣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你們退下去!”皇后對左右的人道。
“娘娘,”中宮殿的一個女官忙跟皇后道:“這怕是不合禮數。”
“都給本宮滾!”皇后道:“別跟本宮提什麼禮數,本宮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滾!”
內室裡,眨眼間就剩下了安錦顏與皇后兩人。
“母后可是有話要吩咐兒臣?”安錦顏明知故問道。
“你父親怎麼說?”皇后勉強又從床榻上半坐起了身來,問安錦顏道。
“兒臣的父親說什麼?”安錦顏說:“兒臣不太明白母后的話,請母后明示。”
“安氏,”皇后望著安錦顏冷道:“若是太子失位,你以為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安錦顏站著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與父親都勸過太子殿下了,這個時候太子殿下不能跟著項氏一起死,斷臂若是可保命,那就算是不捨,也要斷了。”
“你說什麼?”皇后的眼前頓時就是一黑。
“今日早朝之時,太子殿下已經跟父皇請旨前往雲霄關,他要親手誅盡項氏諸將,”安錦顏說道:“想必母后還不知道這事,兒臣請母后體諒太子殿下,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皇后瞪著安錦顏,“項氏死了,太子就只能指望你們安氏了?安氏,你可是好打算。”
“母后,”安錦顏說:“就像母后方才所說的那樣,太子殿下若是失位,兒臣的下場又能是什麼呢?”
“本宮以前倒是沒看出來,”皇后望著安錦顏冷笑起來,“你原來還是一隻會咬人的狗。”
“母后,”安錦顏不動聲色道:“兒臣是太子殿下的正妻,母后這樣說兒臣怕是不妥。”
我若是狗,太子又是什麼了?安錦顏望著皇后也是冷笑一聲。這個中宮殿以後的主人還會不會再姓項,真的是很難說了,皇后在安錦顏的眼中,就是案板上待殺的魚,對於這樣一個死到臨頭的人,她何必再怕?
“你也覺得本宮如今已經窮途未路了?”皇后這會兒感覺不到冷了,怒火似乎將她身上的疼痛都燒光了,“好,安氏,本宮若是此次不死,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兒臣請母后為太子殿下多想想,”安錦顏道:“兒臣告退。”
“安錦顏,”皇后在安錦顏的身後說道:“本宮真不知道你如今在得意些什麼。”
安錦顏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皇后。
“太子根本就不喜歡你,”皇后笑道:“生不出一個兒子來,日後你就是一個孤獨老死的命!你得意什麼?”
安錦顏的雙手暗暗握成了拳頭,皇室的女人,有哪一個沒有痛處?
“太子殿下只有本宮這一個母親,而你只是他身多眾多女人中一個,”皇后說:“本宮現在是收拾不了你,不過本宮會等著看你的下場。”
“母后為父皇生下了太子,”安錦顏突然衝著皇后一笑,小聲道:“現在這樣與孤獨終老又什麼區別?母后好生保重鳳體,兒臣告退。”
望著安錦顏一步步走出去的身影,皇后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想命人進來將安錦顏這個女人拿下,只是理智告訴皇后,若是她真的過不了這一關,能幫太子的人也只有安錦顏,她如今只有忍了這個對她大不敬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