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給我堵住城門。”
項莫深的話音幾乎是剛落,城門上的一扇排水所用的小門已經因為繩索斷裂而洞開。
“放箭!”項莫深大喊道。
洞開的那一處小門,剎時間便被箭雨籠罩,上官勇所帶的兵將們,頓時死傷一片。
“衝進去!”慶楠這個時候已經下了戰馬,衝到了小門前,腳下還踩著一個同僚的屍體,揮刀命令手下道:“項氏叛國,聖上有旨,誅盡項氏!”
兩方軍隊就在城門這裡緾鬥在了一起,戰死者的屍體很快便將小門堵塞住。活著的人這個時候已經殺紅了眼,就這麼一扇小門,巴掌大的地方,敵我雙方鼻子都能撞在一起,把擋路的屍體踢到一邊,兩方人馬就擠在一堆屍體上,刀刀見紅地砍殺。
第二扇排水的小門卻始終沒有因為繩索斷裂而洞開,五六具項家軍的屍體被串在城門下的繩索上,如人燭一般燃燒著。項莫深情急之下,命人將兵卒的屍體接在了繩上,屍體雖跟著燃火,但卻讓粗繩的火勢減緩下來。
項莫深再看已經血流成河的小門,森然下令道:“放箭!”
這一回一向訓練有素的項家軍弓箭手們,沒在第一時間執行元帥的命令,小門那裡不光有朝廷的兵馬,還有他們自己的兄弟啊。
“本帥命你們放箭!”項莫深手中的長槍將弓弩營的一員將官挑起,扔到地上後,這將官肚腸流了一地,當場氣絕。
“項氏根本不拿你們的命當一回事!”這個時候,渾身浴血的安元志,從城樓的臺階上跌落了下來,嘴中大喊道:“你們這些人要跟著項氏一起死嗎?項莫深天性涼薄之人,逃離祈順之後,他會管你們的死活嗎?!”
“混帳!”項莫深策馬向安元志奔了過來。
“城門破了!”人群裡有人在這時尖叫了起來。
項莫深回頭一看,自己的人馬已經被城外的兵馬逼退,朝廷的兵馬衝進來一個人後,這些在雪地裡只著了輕裝的朝廷兵將很快便蜂湧而入。
安元志跌在地上,想站起來,卻感覺自己的左腿鑽心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斷了。
“大帥!”王奇遠這時紅著眼從城樓上往下跑,邊跑邊跟馬上的項莫深道:“您馬前的人就是安元志,他殺了大公子!”
“安元志,”項莫深怒喝一聲,舉槍向坐在地上的安元志衝了過來。
安元志喉頭髮甜,一口血吐在了雪地上,殷紅一片。沒想到今天竟也是他安元志的死期,安元志一閉眼,殺了那麼多人他也算夠本,死在沙場上不正好稱了他的心願?
兵器撞在一起的聲音,在安元志的耳邊響起,讓安元志一陣耳鳴,周圍震天響的撕殺聲,安元志都聽不見了。
上官勇揮刀擋下了項莫深的長槍,後面衝上來的兵卒,馬上就將安元志團團地護住。
“上官勇?”項莫深望著站在自己馬前的人,目光陰冷地道。
上官勇只點了點頭。
項莫深也不再多話,挺槍就剌,殺了上官勇,也許他們項氏還有一絲生機。
“我們一起上!”匆匆趕到北城的項氏諸將裡,一個年輕人跟自己的族人們喊道:“擒賊先擒王,殺了上官勇,也許我們還可以趁亂殺出雲霄關去!”
“開啟城門!”城門那裡傳來慶楠幾個人的喊聲。
安元志坐在雪地上,全身浸著鮮血,卻感覺不到疼痛,他只是看著被項氏諸將圍在了中間的上官勇。上官勇的武藝到底如何,安元志之前也沒有什麼數,他只聽姐姐安錦繡說過,他的姐夫是個武藝高強之人,可是這話安元志沒放在心上過,安元志自己也算得上是個武藝高強之人,誰知道他的這個將軍姐夫武藝高強到何種地步?
此刻看著上官勇揮舞著戰刀,在項氏七八員將官的圍攻下,尚且遊刃有餘,安元志才體會到了上官勇的武藝究竟到了何種地步。上官勇的刀法不繁複,也算不上精妙,卻刀刀可致命,這還不是安元志刻意練出來的殺人刀法,而是全然從沙場上操練出來的拼殺之法,兇悍無情。
“幾個打一個,你們項氏還真是不要臉啊!”慶楠帶著一隊人馬奔了過來,人還沒到,罵聲先到了,“怪不得老天爺都看不上項氏了,這種娘們兒的作派,你們在床上也是女人在上面吧?!”
“慶不死你個傻鳥,”馬上就有人跟慶楠喊:“你沒娶媳婦就不要亂叫,女人在上面,那叫觀音坐蓮!”
安元志知道自己這會兒在戰場上,但還是噗地一下笑出了聲來。
“把項氏諸將拿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