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攤開躺著的身體縮成了一團,躲到了牆角。
上官勇三個人都是呆了一呆,安元志說:“他就是樂安侯?”
上官勇走上前,將樂安侯披散著的頭髮撩了撩,頭髮下的這張臉洗得很乾淨,上官勇說:“他是項錫。”
“變成這樣了,”安元志也走上前道:他不會被打傻了吧?”
上官睿也走上前來,扒開項錫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說:“他的身上沒有傷痕啊,看來沒捱打。”
沒捱打,人能變成這樣?上官勇和安元志都不相信。
“我是上官勇,”上官勇問項錫道:“你還認識我嗎?”
項錫也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個人,只雙手抱著頭,隨著上官勇三個人問他的話越多,身子就抖得越發厲害。明明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的人,卻比那些受過酷刑的人看起來,還要悽慘。
安元志伸手抬起了項錫的頭,說:“他們不會給他下藥,把這人弄傻了吧?”
“皇家的手段,你們是沒有見識過,”喬林說著話,從門外揹著手走了進來。
“喬先生,”上官勇一邊視意安元志拿開手,一邊道:“他這樣看不出受過刑。”
喬林走到了項錫的跟前,說:“他沒瘋,只是有點被嚇怕了。這樣也好,將來到了聖上跟前,樂安侯爺至少不會亂說了。”
“嚇,”安元志好奇道:“怎麼嚇?裝鬼?”
“這個世上哪來的鬼?”別看才幾天的工夫,喬林跟安元志就已經熟識了,望著安元志一笑,喬林說道:“我也只看過五殿下審過一次,那一次五殿下的手下牽了兩隻狗來。”
安元志說:“放狗咬他?”
上官睿也道:“狗有什麼好怕的?”
安元志隨後說:“這人怕狗?”
喬林搖頭,說:“五殿下的侍衛,只是跟樂安侯爺說,不說實話,他們就讓他嚐嚐做母狗的滋味。”
“人怎麼做狗?”上官睿到底還是不懂,問道。
而久混軍營的上官勇,和畢竟也是大家出身的安元志卻是聽懂了,貴族裡和軍中,這種折辱人的方法,他們都聽過,只是沒親眼見過。
“這是國舅爺啊,”安元志張口結舌道:“他們真敢讓兩隻狗上他?!”
上官睿看看雙手抱頭縮在牆角的項錫,突然就一陣噁心,什麼話也沒說,就跑了出去,他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狗上人?這種事也會發生?上官睿想象不出來。
“也沒真上,”喬林說:“因為褲子被扒了後,樂安侯爺就讓說什麼說什麼了。原本我以為,他能挺兩天的,沒想到遇上五殿下後,他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撐下來。”
“活該!”安元志對姓項的人同情不起來,拉著上官勇便往外走。
喬林站在上官勇背後說了一句:“上官將軍,與皇室中人最好各走各路的比較好。”
上官勇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一言未發地走了出去。
當日入夜之後,周宜的大軍於三塔寺外整裝待發。
三塔寺的主持方丈送白承澤出門,在寺門前,方丈大師小聲對白承澤道:“五殿下,貧僧送五殿下一句話。”
白承澤道:“大師有話儘管說。”
方丈大師看了看白承澤左右的人。
“你們都先走,”白承澤命左右道。
方丈大師身後的僧侶也俱都退下了,寺門裡只剩下了白承澤與方丈大師兩人。
“大師有話,現在可以說了?”
“紅顏再好,也不過白骨一堆,”方丈大師小聲道:‘貧僧望五殿下記住此話。”
“紅顏白骨?”白承澤道:“我並非好色之人,大師為何要送此話給我?”
“色只在心頭,”方丈大師道:“只看動情與否。”
白承澤理解不了方丈的話,在他白承澤心裡女人從來就不重要,他何來動情之說?
“五殿下一路保重,”方丈大師也不再多話,衝白承澤行了一禮。
“大師保重,”雖然完全搞不懂方丈大師跟他說這話的用意,但白承澤也沒有追問。佛門人的脾性,在白承澤看來就是這樣,話說一半留一半,顯得自己高深莫測。白承澤能容得下這種佛門人的作派,當下一笑,轉身離去。
方丈大師的目光閃過憂慮,天象已變,只是凡人們不知罷了。
“出發!”周宜的一位中軍官看著白承澤坐上了馬車後,大喊了一聲。
☆、157承諾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