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人就從,就從官道旁的樹林裡衝了出來,奴才看至少有七八十人,”白登跟世宗說:“原先奴才還以為他們是想截財,沒想到他們就是衝著囚車來的,是想殺了犯人。五殿下就是替那個犯人擋的一刀,這才受了傷。當時,看見五殿下受傷,可把奴才嚇壞了,”白登說到這裡又是大哭,說:“奴才眼看著那血就將五殿下的衣服染紅了,奴才急得要找大夫,卻被五殿下一腳踹路邊去了,五殿上嫌奴才這個沒種的礙事。”
“你們不知道那個犯人是誰?”世宗沒理會白登後面的哭述,問道。
“奴才沒看過他的臉,也沒聽他說過話,”白登說:“奴才就知道他是個男的。”
“周宜人呢?”
“周大將軍親自帶著人到了三塔寺。”
“到了三塔寺?”
“回聖上的話,五殿下現在在三塔寺裡養傷,”白登說:“五殿下說怕押著那個犯人上路還是不安全,所以讓奴才趕回來,讓聖上定奪此事。”
“把這個帶回去給周宜,讓他帶兵押送人犯進京,”世宗將自己好寫的詔書扔到了白登的懷裡,然後說:“吉和,帶他去太醫院,找兩個太醫跟他一起去看五皇子。”
“奴才遵旨,”兩個太監忙都領旨道。
世宗打發走了白登,坐著御輦又到了金鑾殿開始這一天的早朝。
安太師今天沒有來上朝,世宗看看原本應該站著安太師的那一處空位,然後才對眾臣道:“周宜不日就將回朝,這一次他立下大功,朕要重賞他。”
金鑾殿中的文武百官先不管心裡在想著什麼,都忙跟世宗躬身道:“聖上聖明。”
☆、153水性楊花的女兒
太子站在皇子們的最前列,在跟著皇兄皇弟們一起喊父皇聖明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父皇在盯著自己。等太子抬頭,對上世宗的目光,被世宗這種陰冷的目光嚇得忙又將頭低下。
世宗看見太子慌張地低頭,心裡對太子的懷疑就越深。沒有做虧心事,自己的這個繼承者,何必畏自己如虎?說是白承澤遇剌,聽那個小太監的話,還不如說是有人想殺了項錫滅口。
誰這麼想要了項錫的命?安錦顏遇剌的地方倒是有人丟了一封信,說自己是信王餘黨,這事也是信王餘黨做的?連白承澤身邊的小太監都不知道囚車裡的犯人是項錫,信王餘黨怎麼可能知道這事?項錫可是皇后的同胞弟弟,看來這些人為了爭自己身下的這把龍椅,同胞血親之情也顧不上了。
“太子,”世宗對太子道:“周宜回京之時,你替朕去迎他。”
“兒臣遵旨,”太子領旨道。
“老五就在周宜的軍中,”世宗又道:“你正好去看看他。”
白承路這時道:“去看看他,父皇,五弟他怎麼了?”
“他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剌殺,”世宗說:“最近很多人喜歡玩剌殺這樣的把戲。”
太子的身子一抖,白承澤遇上了剌殺,那就是說項錫沒有死成了?
“那五弟他怎麼樣了?”白承路是慌忙問道,一個母妃,一個皇妹,還有他被人說害了太子嫡子的事,已經讓白承路一個頭兩個大了,白承澤要是再出了事,他要怎麼辦?
“老五受了傷,”世宗就盯著太子說道:“不過沒有性命之憂,太子你這個做哥哥的,見到了老五後,要記得多安慰他一下。”
“兒,兒臣遵旨,”太子後心處的朝服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就站在太子身後的大皇子白承舟道:“太子殿下,你很熱嗎?”
“有一點,”太子回頭看了看白承舟,說道:“多謝皇兄的關心。”
“不做虧心事,就心靜自然涼,”白承路自然不會放過太子的這個反常,衝太子道:“還請太子殿下多保重身體。”
“哼!”太子望著白承路,雙眼幾乎冒火。
白承路就瞪著太子,一點也不退縮。
這樣的場景,這一個多月來,皇子朝臣們已經看過了多次。太子與二皇子已經是撕破了臉皮,就差彼此舉刀相向了,世宗不管這對兄弟的紛爭,皇子們巴不得白承路暴起把太子殺了,大臣們在這種情況下,誰敢當這個和事佬?
爭吵由太子與白承路這兒開始,很快分屬於項、沈兩黨的官員們就開始了爭吵。在項、沈兩黨官員的眼中,對方是禍國的奸佞,而自己是為國除害的賢臣。
世宗沒有去聽朝堂上這些官員們,聽起來都是慷慨激昂的話,他只是打量著太子。世宗不用親自去看項錫了,